“还有,甄本呢?你出事前应该知道这个人吧?见过他吗?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跟他来往吗?你不想继续讲讲吗?还有边杰呢?”
初师爷并没有因为司华悦的愤怒而有任何的胆怯,轻轻地说了句:“这些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最该关心的……”
门开,初师爷玩味地一笑,自语了句:“真会选时候。”余光瞥了眼被司华悦包裹得跟个破皮粽子一样的监控头。
“如果我没有猜错,在你出去前,顾队还会安排我们再见上一面的。”初师爷丢下这句话,走向监室门。
来开门的依然是之前带初师爷进来的那两名武警。
他们连看都没看一眼晕倒在门口的仲安妮和李石敏,仿佛他们的任务只是带初师爷进出,其他一概不管。
而初师爷在经过地上的两个人时,脚步顿了下,指了指李石敏,对司华悦说:“这个早就醒了,你没点他听宫,这是你的包袱,你来解决。”
司华悦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依他的能力,司华悦不相信他才发现,他这是故意将包袱丢给她,想借她的手灭了李石敏。
这老头恩怨分明,得罪他的人,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死对方,比如袁石开,又比如袁木。
他与闫主任立场敌对,属于闫主任的人,自然就是他的敌对方。
况且当初李石敏骗过他的信任,被他选中,当做打手带进了监狱。
这明显是侮辱他智商的行为,睚眦必报的他逮着机会便会报复。
待门关闭,司华悦走到仲安妮身旁,点开她的穴位。
仲安妮悠悠醒转,揉着依然有些眩晕的脑袋,依次看了眼蹲在她身旁的司华悦,和那个虽然不能动弹,但却清醒的李石敏。
她快速地扫了眼室内,发现初师爷不见了。
用双手掌心按压太阳穴以缓解眩晕感,慢慢从地上起身。
“为什么?”她低垂着眼,没有看司华悦,语气不是质问,而是疑惑,没有怒气,但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悲哀。
司华悦知道,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像仲安妮一样感到失望和伤心。
她们俩同生共死过,属于典型的患难之交,感情深过司华悦交往过的所有的朋友。
生死攸关时刻,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仲安妮和笑天狼。
“安妮,我可以等下再对你解释吗?”司华悦小心翼翼地问。
仲安妮本以为她会用华丽的谎言来搪塞她一番,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一直坚信她们俩之间的友谊,可司华悦刚才的这个做法让她对这份友谊产生质疑。
如果刚才跟司华悦对话的人换做是闫主任、顾颐或者哪怕是甄本,她都不会多想,但对方却是初光,那个害死她家人的老毒物!
可她当初曾对司华悦说过:你的恩我会拿命还!
虽然不懂医,但在疾控中心待得时间长了,她也约莫听说了些事,那就是司华悦的血能救身中剧毒的人。
而她的体内就有司华悦的血,等于说她的二次生命是司华悦给的。
她有什么资格因为这么小的一点事来指责她?
恩情与友情有时候是会发生冲突,当恩情高于友情时,友情会变质,变成一种偿还。
仲安妮的沉默,在司华悦看来是对她刚才的行为的理解和宽宥,她想着等下再解释的时候,两个人会跟以前一样,依然是最好的朋友。
殊不知,出现隔阂的感情,岂是合理的解释可以化解的?
初师爷这趟现身,借司华悦的手替他铲除李石敏这个叛徒,同时又让另外一个叛变他的仲安妮失去司华悦这个有力的庇佑。
姜还是老的辣,司华悦再聪明,谋略上哪里是初师爷这个老江湖的对手?
起身将李石敏身上的穴位禁锢解除,司华悦看着他问:“刚才我和初师爷的谈话你也听到不少,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李石敏醒来较早,不像仲安妮那般头晕,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但四肢却是无力的,他知道这是被点穴后的副作用。
“什么事?”问司华悦,他的眼睛却在偷瞄仲安妮。
仲安妮并不知道内情,见司华悦用从未有过的语气对李石敏发问,她心下不免一突,因为她了解司华悦,只有对敌对方的人,她才会用这种口气说话。
“派你来的人,给你安排的是什么任务?”司华悦的视线变得凌厉,话锋一如利刃般锐利。
李石敏深知自己行迹败露,此刻如果再装糊涂,就无法解释他为什么醒了却要继续装晕,偷听司华悦和初师爷的谈话。
再者,经过这段时日的交往,对司华悦他多少还是了解的,知道她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像个傻大姐,实则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如果初师爷没有将他的身份点破,或许对他日常行为中的一些疑点会用别的理由搪塞过去。
但现在身份暴露,那些可疑的行为是他身份的有力佐证。
“监视和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