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想想办法吧,地点呢?去哪儿?”司华悦问。
“来我这儿,你先想好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两个人带过来,然后再送回去吧。”顾颐说:“我等你信。”挂了。
司华悦盯着手机一直到黑屏,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耳廓微动,司华悦虽在沉思,却依然警觉到有人在靠近。
她没有回身,依然低着头,只是将手机滑进了袖筒里。
从后面看她的姿势,像是在欣赏花圃里的花。
天晓得司华悦有多讨厌这些刺刺花。
地上一条拉长的影子在靠近,从脚步声分辨,这人有心事,因为他走走停停,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否要过来。
司华悦索性蹲下身,速度极快地揪下几颗野枣树的叶子合拢在掌心。
待那人走到有效距离内,司华悦不动声色地甩出去一颗叶子。
野枣树的叶子不大,最大的仅有一般女人半个拇指大。
但就是这样一颗小小的叶子,在司华悦灌力甩动后,竟然带着一股劲风,像一把出鞘的利刃般直直地倒飞出去,直奔那个靠近的人。
随着一声痛呼声,司华悦这才站起身。
“鬼鬼祟祟找死吗?”司华悦看着那张酷似莱昂纳多的脸,此刻已经因疼痛而有些扭曲。
将叶子从手背上拔下来,一道细长的口子里渗透出殷红的血迹。
甄本用那只没受伤的手从兜里取出一包纸巾,抽出几张擦拭伤口。
“我是想来问问你,你还记得当初在刑警队时当着我的亲朋对我的承诺吗?”甄本问。
嗯?承诺?
司华悦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当日在刑警队为了摆脱甄本的纠缠,也是为了挽回申国人的颜面,她曾当着董律师、两名警员和甄本那一堆的老乡团说过,等甄本什么时候学会申文了,她就传授他申国的武术。
难怪他今天看起来这么奇怪,原来是想让她兑现当日的承诺来了。
“记得,咋啦,你现在就想学?”司华悦问。
“你肯教给我吗?”甄本反问。
“行,一套拳的学费六千,限定半个月内学会,每延长一天加五百。”司华悦随口报价。
“这么……”甄本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华悦,他可听说了,当年这女人可是打遍全球无敌手,“便宜?!”
“啊?!”司华悦有些懵,便宜吗?当年她在武校不算食宿费的话,一个学期的学费差不多也就这么些,当然,她是文武双修。
就算时隔十年,物价飞涨,也不至于要这么贵的一套拳吧?
“不是,我刚才的报价不准。”
司华悦向来言出必践,无论出发点是什么,既然当日有过承诺,人家甄本也确实下了苦功学会了申文,她不能赖账,更不能敷衍行事。
所以,既然定下要教,那就需要报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来,司华悦想降价。
甄本一听急了,以为司华悦要反悔,赶忙说:“八千怎么样?每增加一天加八百,ok?”
司华悦呆呆地看着甄本,有这么讨价还价的?
她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如果自己能多收几个人傻钱多的徒弟,用不了几年就可以彻底摆脱掉家庭乞丐的身份,成为一方富婆了!
甄本见司华悦没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明天吗?我需要准备什么?拳击手套?沙袋?护齿?”
甄本越说越兴奋,一双蓝瞳熠熠生辉,闪烁着孩童般开心的笑。
“你说的那是拳击,”司华悦被他的笑感染得有些失神。
袖筒里的手机振动了下,应是信息之类的。
想起刚才和顾颐的通话,她忙转身往大楼里走,“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准备好挨揍就行。”
走远后,她隐约听到身后的甄本在跟人通话:“she's agreed to teach me,don't ever force me out of here again……”
回到仲安妮的病房,房门半掩着,能听到里面李石敏在跟仲安妮的说笑声。
见司华悦回来,李石敏忙起身将椅子空出来,司华悦一屁股坐下,看向仲安妮。
“怎么了?这么严肃?晚饭不好吃?”相处的时间久了,李石敏已经不再如初见时那般内向,偶尔也会跟司华悦打个趣。
仲安妮看着司华悦,她可不认为一顿晚饭会让司华悦流露出这种表情来。
“什么事?跟我有关吗?”与司华悦的视线对上,仲安妮敏锐地发觉到她的情绪里有她。
司华悦摇了摇头,看了眼李石敏,在考虑着是否有必要让他也参与进来,因为她现在能用,并可信任去用的人不多。
看完李石敏,司华悦又将视线移回仲安妮身上。
“安妮,你俩站一起,我看看。”司华悦说。
仲安妮没问为什么,依言跟李石敏并肩站到司华悦的对面。
嘿!有了!司华悦猛地拍了下大腿,恰好笑天狼的爪子探到她的大腿上,想讨好她晚上给肉吃。
嗷呜一声叫,它跛着前爪跑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