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司华悦?”
在监狱里工作快十年的宁恕迎来送往了太多犯人,现押人犯就达四千多。
她不像监区里负责管教的狱警,作为监狱一把手,能让她记住并喊出名字的犯人,不多。
之所以记得司华悦,一来她是司家人,二来,她是监督岗的。
如果说还有别的原因,那便是司华悦让人过目难忘的中性美。
习武的人本身就带着一股英气,这种特殊的气质在警服的烘托下,使司华悦看起来气势逼人。
就连顾颐也没忍住多看了她两眼。
“是的,宁监狱长。”司华悦没想到宁恕会记得她。
这时,医务室走廊外来了好几个狱警,她们将宁恕叫到走廊,低声请示汇报工作。
顾颐那边在吩咐人将初师爷等人带走。
司华悦搀扶着仲安妮,杨大胖子搀扶着袁禾,李翔隐在这四个女人身后当空气。
当顾颐的手下准备将太极男带走时,李翔着急地捅了下司华悦的后背。
“稍等。”司华悦冲那个押着太极男的警员说。
顾颐正跟在刑科所法医身后查看地上的六具尸体,听到司华悦的声音,他转头问:“怎么了?”
问话的同时,他看了眼太极男,又看了眼不懂得掩饰情绪的李翔。
“这个是自己人,不要带走他。”司华悦斟酌了番言辞后,撒谎道。
“你确定?”顾颐眼神霎时变得凌厉,司华悦被他的视线逼得不敢直视,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撒谎很吃力。
谎已经撒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圆下去,“确定。”
顾颐盯着司华悦和李翔看了好一会儿,才冲他的手下摆了下头。
那个警员给太极男打开手铐,跟随其他人一起离开。
“你们几个先不要离开这里,一会儿做完询问笔录再走。”顾颐回身继续跟刑科所的人交谈。
“顾颐,”司华悦单手握着仲安妮的手,冲顾颐喊。
走廊被狱警缠着无法脱身的宁恕,听到里面司华悦的声音,忍不住皱了下眉,连她都管顾颐叫顾队长,司华悦居然直呼其名?
“有话快说!”顾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嘿,”司华悦想发火,论功行赏她不需要,但冲着她不顾自身安危帮助警方逮着初师爷这一点,总得给她个好点的态度吧?
仲安妮摁了摁司华悦的胳膊,安抚她不要不分场合地发作。
仲安妮不认识顾颐,却从很多重刑犯的口中听说过这个人。
在犯人们的眼里,顾颐是一个煞星。
看见了真人,仲安妮觉得那些人言过其实,顾颐看起来并没有她们所形容的那般可怕。
“能不能先让袁禾和仲安妮去诊治,她们俩一个中毒,一个负伤,再不去治,会出人命的。”司华悦着急地说。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门诊的两个太空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过来。
见到袁禾后,他们忙道:“诶,袁禾,赶紧过来打第二个吊瓶,不然毒扩散开就麻烦了。”
顾颐闻言直起身,问:“二位能报一下姓名吗?”
那俩太空人对视了眼,低头开始脱身上的太空服,褪去防护服后,众人这才看清,这俩人,一老一少。
老的年约六十,少的三十上下。
“我是……”
不等他们说话,顾颐忙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说:“孙副主任,果然是你!看到你平安在这儿太好了,你先把人带走,回头我再亲自过去找你。”
孙副主任嗯了声,对袁禾说:“走吧孩子。”
袁禾气色越来越差,她深吸一口气对孙副主任说:“孙叔,我这个朋友也中毒了,应该比我厉害,麻烦你一会儿能不能帮她也看看?”
孙副主任扭头看了眼仲安妮,“好吧,一起过来看看吧。”
随孙副主任一起离开病房的还有李翔、太极男和负伤的笑天狼。
由于在监控里已经看到过抓捕初师爷的整个过程,宁恕知道,今天如果没有司华悦、仲安妮和袁禾等人的密切配合,监狱里的犯人和狱警或许已经遇难。
“去二楼吧,那里的医疗仪器多一些,环境也好一些。”在司华悦等人经过她身旁时,宁恕说了句。
医务室的值班狱警忙引他们一行人来到二楼。
疾控中心那个年轻的医生给袁禾打上吊瓶后,与孙副主任一起为仲安妮检查。
说是这里的仪器设备多,可仲安妮的情况过于特殊,必须得带到疾控中心去,用专业的设备检查后,才能确诊她到底是中的什么毒,是否具有传染性。
“这里的条件有限,我没法给你确诊。这样,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到楼下去找一下负责人,看看能不能把你带走。”
孙副主任说完站起身,对那个年轻医生说:“你赶紧跟闫主任联系,将咱们俩的情况汇报给闫主任知道,然后问一下闫主任,能不能有办法帮这个女孩办出保外就医的手续。”
一听保外就医,司华悦赶忙尾随孙副主任走出病房。
“孙叔,麻烦你能把袁禾也一起给办出去吗?”司华悦恳切地问。
“好。”对司华悦,孙副主任满含感激,救命之恩,他正在愁着不知该如何答谢。
保外就医手续不是说办就能办出来的,但疾控中心闫主任的话,整个奉舜市,上到大领导,下到各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小领导,谁都得给他三分颜面。
因为他的医术,别说是在奉舜,就算在全国上下都是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