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时候去?”李自成问。
“就这几天吧,还没定下。”司华悦说。
即便没有仲安妮的这通电话,司华悦也早有重返骨灰堂一探究竟的念头。
在被隔离的那十天里,无所事事的她,曾将苍林寺发生的事在脑中过了好几遍,每过一遍,便会发现一些疑点和巧合。
本想着驻军很快就会撤离,毕竟那里是寺庙,不同于别的场合,还有那么多的和尚无家可归。
可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也没见有撤离的迹象。
“你说的另外一条通往骨灰堂的路,是不是一条树洞一样的岔路?”司华悦接着问。
“是,”李自成拿起包子站起身,“不过那条路前些年出的事太多,被寺庙给封了,以前他们往庙里送骨灰,走的都是那条路,后来改走正门,从竹林进去。”
说完,不待司华悦再问,李自成拿着包子去前院喂笑天狼了。
虽然有狗粮,但野生的笑天狼还是习惯大口吃肉。
定定地看着李自成向外走的背影,司华悦突然感觉这孩子身上有太多等着她去挖掘的秘密。
回到三楼,将房门关闭,并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拿出手机,调出仲安娜的名字。
既然仲安妮不肯说出她母亲的名字,那她的堂妹仲安娜肯定知道。
出院的时候,她和仲安娜互换了电话号码,还管司华诚要了两万现金,走的时候,偷偷塞给了仲安娜的奶奶。
这笔钱对他们司家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对于仲安娜来说,却是一笔巨款,有了这笔钱,她可以放心做手术了。
仲安娜今年本该参加高考,可因为这场病,她只能复读。
出院后,仲安娜曾跟司华悦联系过两次,苦于当时司华悦在庙里,没法见她。两个人便约好了,等她放寒假的时候,司华悦去她家做客。
电话响了没两声,对方便接听了。
“小悦姐,”仲安娜的声音里带着一份不属于她这年龄的成熟。
子.宫和附件全切除,对于一个花季少女而言,无疑是一朵盛开在霜降日的迎春花。还要遭受身边人的冷眼、嘲讽和猜忌。
“娜娜,你今天没上学?”司华悦本以为会是仲安娜奶奶接电话,还在愁着怎么跟一个耳背的老太太交流。
“今天礼拜天啊。”仲安娜笑着说。
“啊?!唉,你看我这不上班了,也就不记日子了。”司华悦说。
“小悦姐你没事就来我们家玩吧。”
仲安娜知道司华悦在苍林寺上班,自然也听说那边发生的事,毕竟这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新闻不报,网上却在疯传。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后,司华悦一点点将话题转移到仲安妮身上。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个堂姐叫仲安妮。”
“对呀,我听我奶说,她快要出狱了。”仲安娜的话,让司华悦好一阵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错号了。
“你那堂姐当初犯的是什么事你知道吗?”司华悦问。
“知道,说是抢劫银行,还杀了人。”
没错啊,那怎么说快出狱了?许是村里有人诋毁仲安妮,老太太故意对外传扬的话。
“你堂姐的妈,呃,也就是你婶婶还在吗?”司华悦接着问。
仲安娜虽纳闷司华悦为什么总问她堂姐的事,但小姑娘是一个伶俐通透的人,她没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而是司华悦问什么她便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