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回陋室,试图再找到点什么。
“丫头,你看。”司马煜突然指着鹿角山的上方。
太阳下山了,山上云雾弥漫,但山谷之中有东西在发蓝光。其他角度有山石遮挡,没有引起村民的警觉,但从村北破屋这儿,看得很明显。
胖婶惊骇:“那是什么东西?!”
司马煜问唐与柔:“你放出的怪鸟会发光?”
唐与柔错愕:“不可能!它没有光,我还特意选了全黑的。我们那头飞天鹿不也不会发光吗?”
她以前放出不少生物,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多说无益,亲眼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叫胖婶回家躲着,从疯伯娘的地窖里快速通过,来到杏林小筑。
温泉边。
那大乌鸦还活着,从周围树林里衔来树枝,做了一个巨大的鸟巢。巢穴里,福果、百宝箱的碎片凌乱叠着,金银散落在里里外外。见唐与柔和司马煜出现,它察觉到恶意,扑棱起翅膀,叫起来:“呀呀——”
福果并不会发光。
发光的竟然是乌鸦拉在巢穴边的排泄物。
这些蓝色的液体就像过滤后的粘稠果汁,在地上发着妖冶蓝光。
黑暗之中根本就不用照明,就能看得清周围的一切。
难怪山脚下都能看见。
唐与柔脚一软,跪在地上,很是挫败:“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我吃福果拉出来的可不会发光……”
司马煜:“……”
虽然事情紧急,为什么他突然想笑。
很少能见到她会手足无措,她的弟弟妹妹可真是她的心头宝,远比银子更重要。
多半就是张文坚发现了酒窖,猜到酒庄地契在唐与柔手中,便掳走了幼娘豆儿当人质,来要挟她。
不在唐与柔面前虐待他们,根本达不到目的,所以他不会伤了这两个小的。
果然,就在地窖入口处,他发现了捕兽夹、开封过的点绛酒和扔在地上的账本。
“他一定是认出了我的字迹。”司马煜蹲在地上查看血迹,冷静地说,“张文坚被捕兽夹弄伤了,行动不便,不会来硬的。”
唐与柔稍稍松了口气,说:“幼娘聪明,豆儿也是有眼力见的,若是用哄骗的方式,不该伤害他们!”
司马煜想了想:“既认出了我,多半是回黄巾军营地了,该好好想想怎么将人带回来。”
唐与柔撕开锦缎衣的内封,颤抖着摸出折起来的地契,将之展平:“可我只有酒庄和医馆的地契,若他以为矿山地契也在我手中,我要怎么说清楚?从一开始就抵死不承认吗?还是杜撰出什么妖怪,将他哄骗过去?”
连司马煜这张底牌都被他知道了,她还有什么可以蒙骗?说她其实是冀王的人,只是在和太子虚与委蛇吗?
可县尉刚刚还在城里赶走黄巾军,这会儿不光无法取得信任,说不定还会让我方处于更危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