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司马煜将碗递给他。
“咦?”唐豆儿抬头望着这个身材高挑的福满楼杂役。
他平日里一直很讨厌他,觉得他对大姐姐很不恭敬,干活的时候也总找不到人,弄得他也忍不住想怼上一怼。
他气鼓鼓地瞪着他,双手叉腰:“你为什么跟过来了?你是大姐姐派来盯着我们的吗?!”
司马煜觉得有趣,收回碗,佯装要吃,声音揶揄:“你不吃,那我吃掉了。”
“嗷!吃的,我要吃的!大丈夫怎能言而无信?!说好给我吃的!”唐豆儿跳了起来,够不着他的碗。
司马煜莞尔,将碗递给他。
唐豆儿呼噜呼噜地喝着汤,嚼着肉块,小脸上笑容满足。
暖气从他嘴里吐出,变成一团白雾。
“然后去哪儿?”司马煜问幼娘。
“得将姐姐叫起来,我们去娘的坟头拜拜。”幼娘看见他如此宠溺豆儿,温和地说,“煜哥哥不如休息去吧,我们三个去就成。”
她想着昨天晚上司马煜陪着姐姐去照顾黄婆子,一定熬了一整晚。
司马煜却提起了她的身世:“不碍事,你能去,我也能去。”
幼娘笑容微微收敛。
三人往陋室走。
小路口,迎面遇到正走来的唐与柔。
她手中提着篮子,蒙着布,鼓鼓囊囊的,香烛放不下了,突出一截来。
“这是什么?”唐豆儿好奇凑了过去。
唐与柔掀开布头。
篮子里装的是麻糬和其他淀粉类糕点,都是蒸好后放冷的,用叶子包着。
旁边除了香烛外,还放着一叠厚厚的纸钱。
“这是冥钱,给娘多烧一点,地府里能花的。”
“真的吗?”唐豆儿惊讶,“那我们多烧一点,让娘也过上好日子!”
纸钱在这地方才刚刚流行,买的人不多,价格便宜得很。酒庄里的人讲究,也爱这些新鲜玩意儿,在柳贾的葬礼上撒了很多,经过唐与柔提醒,才意识到能点火烧掉。
她想着冬祭日会去原主母亲的坟头祭拜,特意买了一叠。
村里很多人都去山头祭拜去了。
四人缓缓而行,跟着稀稀落落的村民,翻过山,来到村民的埋骨之地。
没想到,原主母亲的坟头跪了两个人。
坟前摆着一束野菊花。
沈秋月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说得虔诚:“卿儿,你要原谅柔丫头。这一年来发生了许多事,还让她跟我们分了家,现在带着幼娘豆儿过得很好。当时一定是被吓着了,才会如此。她若泉下有知,可得规劝她,叫她迷途知返,别再忤逆家人……”
唐与柔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发出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