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柔不敢太浪费,将针线取来,借着窗户的亮光,给自己用素布封了一个布口袋,再将棉花填进去。
然后在火盆边上简单梳洗一番。
身子终于清爽了。
再给自己缝制棉衣。
昨天的衣服都脏了,倒是能穿,而且她一个学医的倒也不是很嫌弃,就是怕司马煜看着觉得膈应。她对着郾城埋骨之地的方向拜了拜,才取过柳贾的两件秋季穿的丝衣。
将之铺在床上,在中间铺了一层棉花,再将两件的边角和缝在一起。
这就是一件简陋的裌衣了,只是一般人不会用丝衣这样昂贵的衣服,但也并不是没有。
为了防止棉花变成一团,她仿着以前见过的羽绒服样式,在中间添加横向的缝线,将衣服分割成几条狭长的区域,这样就将棉花分区块固定住。
这可真要感谢以前唐老太的磋磨。
原主这女红技巧形成了肌肉记忆,只花了半个时辰就将这些都收拾地又快又好。
新棉花还没洗过,蓬松柔软,穿上去捂一会儿就暖融融的,在放着烤盆的屋里活动一会儿,都能热出汗了。
衣服样式是古怪了点,只要保暖就好了。
唐与柔离开西厢房。
门口有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美妇守着,一问之下,这妇人竟是陈老头的媳妇娇娘。
真行!~
有钱就能取到这么年轻的老婆,还能老来得子。
“小东家可是饿了?奴家给您做了甜羹。”娇娘很体贴地奉上食盒。
“感谢,我现在不饿,陈老头呢?”
唐与柔刚才在山水界里摘了几个固本培元的土福果巩固身子,在火盆边还有司马煜给她留的几个饼和几块碎羊肉。她刚才撕碎了饼直接给自己来了一碗山寨版羊肉泡馍,一碗下去肚子都撑住了。
出门在外,不能乱吃不熟的人做的吃食。
“在下面忙活呢。”娇娘突然拦住她的去路,好奇打探道,“小东家,听小相公说,你们还没成亲呢。”
“哈?”唐与柔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我成亲?我都还没及笄,要怎么成亲?”
娇娘惊骇:“可……可你们昨天晚上……”
这大婶未免管得太宽了。
唐与柔皱眉:“有话快说。”
“就是……奴家觉得,这些事还得东家自己拿主意。东家力大无穷,能一眼看出来麻子有问题,真是智勇双全,天造之才!”娇娘吹捧着,给她竖起大拇指,但这成语她说不利索,像是陈老头教她的说辞。而且她知道了昨天晚上小东家和那男人同处一室,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恐惧和质疑。
这新东家怎这般离经叛道。她是女山匪吗?
唐与柔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察觉到司马煜趁着她醉酒后越俎代庖了。
第一反应是担忧,可一想他知道黄巾军那边的事,而且昨天晚上胡闹了那么一通,她几乎把空间赚钱的关系全盘托出了。
除非司马煜傻了才会坑她。
唐与柔很嫌弃这种慢吞吞的说法方式,直接问:“陈老头和老煜有什么意见不合?说来听听?”
娇娘指了指村西的出口:“今天一大早,俞公子将大家召集起来,说要将酒窖里的酒全部运回你的村子去。”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