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的质量可真不错!不如拿出去织成毛衣,应该比狼皮衣要暖和许多。
如此近两个时辰后,她才在厨房的茅草堆上,悠然转醒。
身上盖着幼娘带来几块粗布,借着炉灶温度就不冷了,只是柴火味道有点熏人。从这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司马煜和幼娘靠着灶台说着话,而这两人都没发现她醒了。
幼娘眼睛红通通,似被话题触发了伤心事,摇头:“青萸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游商会来收东西。你或许看错了,这样的玉佩,到处都是,我瞒着姐姐偷偷问过别人,他说这玉碎了,是不值钱的。”
“呵,谁告诉你不值钱的?这是关中盛产的蓝田玉。几十年来,京都中官宦子嗣人手一块,流行得很。”司马煜指着玉上的断纹,“这是古越国文字,不过只有一半,另一半应该在你的双胞胎哥哥手中。你去洛阳,带着这玉佩上老太傅府邸,一问便知。”
唐与柔皱眉。
官宦子嗣?原来幼娘父母竟是洛阳当大官的。
“不,我不会离开姐姐的。”幼娘摇头,皱着小眉头,“我一个人去洛阳,姐姐的生意就没人照顾了。弟弟年纪这么小,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忙碌,顾不过来的。”
唐与柔听着又欣慰,又心酸,又为她的愚笨而生气。
果然,司马煜骂道:“笨蛋,你去洛阳找太傅,再派人马将你姐弟接去洛阳,养在宅子里,这样不好吗?”
“不好。”唐幼娘摇头,“浮色公子看上了姐姐,还想将她掳走。当时我和弟弟来到郾城里想见她,士兵都不让我们见。老太傅地位尊贵,可就像村里的里正爷爷一样,还是赢不了族老的。若是姐姐去了洛阳,会被他们抢走的。”
妈耶,不愧是妹妹,年纪小小,竟如此聪慧!
司马煜:“呵,脸长得好有什么用?就她那平板身材,等白毛被洛阳的那几个纨绔带到青楼里,就会把她忘了。”
这老司机又在开车!
“喂,对我妹妹说什么呢?”唐与柔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咆哮。
唐幼娘见状,赶紧将玉佩往荷囊里塞,背过身去,将眼泪擦干。
司马煜后退一步,徒手挡住她的花拳绣腿,垂眼打量她,“精神恢复得不错。”他转头对幼娘说,“看吧,我就说她没病,不用浪费那钱去看大夫。”
“姐姐你真的没事了吗?”幼娘跑到唐与柔身边来,嘘寒问暖的,等确认她没事了,又有些心虚起来,“那我去前面忙了。”
唐与柔托腮,目送她的身影离开厨房。
其实幼娘完全可以自己去洛阳,如果真是太傅的子嗣,那可真是金枝玉叶了。京城里绝对有最好的夫子,能教她读书写字,练习琴棋书画,没必要沦落在这小村子里受苦。
“你手里抓着什么毛?又是你变出来的吗?”司马煜拉回她的思绪,抢过一撮毛发来,借着灶台下的火光,仔细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