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巴掌都不能要了?
这灾星可真能耐了,跟大师学了点医术,就吹得这样!
“你胡咧咧什么?就算这手断了,用树枝捆着就能养好,谁听说过手断了要切掉的?!他没开蒙之前也是在村里的,受点伤哪里要去治了?用草灰涂着,没几天自己就好了。”
唐状元只当她在危言耸听,一门心思地觉得将唐与柔这小妾给宁秀送去,这手就能再找给王爷看病的大夫治好,便继续拖延之策,“你不是大师的高徒吗?你都不能治,要我去找一个小丫头?我不想走了,我就坐这儿了,你来给我治!”
他敞开大腿直接在院子里坐下了,捡了个柴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敲打着发出响动。无赖的模样简直像城门口讨饭的乞儿。
对了,不光是乞儿,这模样简直跟唐云贵撒泼耍无赖的时候如出一辙!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唐与柔吸了口气,压下暴躁,将气缓缓吐出。
昨天和小医女畅聊了一会儿,引得前世的职业病犯了,见有人不爱惜自己身子,就会暴躁激动,想去说教对方。
前夜医馆里观察时,他的手掌已呈现青白色,有发黑的倾向,但想来不至于将手掌包裹得气血阻断。若有不适,来县城找大夫看也比找杨冕要好,唐与柔就没继续劝。
可唐状元什么都没做,被宁秀踩得伤情加重后,拖延至今小手指明显发黑了。
皮肤发黑一开始不会完全变成碳黑,而是像加了一层滤镜一样,在原有的肤色上,隐隐透着黯淡淤血之黑。
这需要仔细观察,对比前后肤色,才能从中看出端倪。
唐与柔隐隐觉得这像是骨筋膜室综合征,但没有进一步检查,无法精细判断。但就算有判断,也无法用她所知的疗法,最终化成了内心的着急。
将这着急说给眼前这冥顽不灵的蠢货,也只是农夫与蛇。
可在这事上,唐与柔一直觉得自己很矛盾。
不想治,却看不下去病情继续发展。
她现在所能做的是让唐状元快去找别人。
一方面,这好避开唐状元恩将仇报,给她招致麻烦,另一方面,她也不用展现出惊人医术。
鸾雪可是于医圣的高徒。
昨天晚上虽不知为什么,都认了师叔了,她不治的人扔给师叔,这没毛病啊!
唐与柔:“你快去找鸾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