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神医叫大师的,理应是很厉害的大夫。
可厉害的大夫不应该像杨冕这样,穿着锦缎衣,身边跟着许多前来巴结的学徒吗?
而且大师得治疗了很多人才能积累经验,年纪轻轻的,怎么能是大师呢?
“这女的连脸都不敢露,我看是你随便找来的人冒充的吧!”唐状元看了眼蒙面女子,和其他村民一样没认出来是疯伯娘,但看她身边的唐与柔,便知道这俩是一伙的,脸上浮现出不屑来,说话也毫不客气。
大概就是县城里随便找来的,再厉害的大夫不过是下九流,哪里比得上他这个书生?
疯伯娘见唐状元骂上了他,本着能动手就不逼逼的原则,抓起案上一块木制脉枕,朝唐状元脑门掷去。
“咚——”“哎哟!”
脉枕狠狠砸在唐状元脑门上,立刻就红了一块,而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动手,一点遮挡都没有,都被打蒙了。缓了一下之后,才燃起勃然怒火,指着蒙面女子喊道:“大胆!你竟敢动手打书生?我要带你去衙门!”
疯伯娘笑道:“我不打人,我只打狗!”
唐与柔带头“噗嗤”一声笑出来,旁人有的也跟着哄笑起来。
唐状元怒不可遏,冲过来就想打疯伯娘。
疯伯娘顺势拉住他手腕,抬脚踹向他的膝盖窝,将他打得跪在地上,俯身向前,压低声音,恶声恶气地说:“小子,这世上敢对我动手的人,可都死了。你想成为下一个?!”
唐与柔心中对疯伯娘钦佩不已。
如果疯伯娘不会那么早离开,她跟着多学点功夫,一听到门外的动静就冲出去,就能抓到那个偷偷对围墙泼狗屎的小人了。再把她打得落花流水,叫她不敢再来泼屎!
“放开我!放开!”唐状元打了个哆嗦,挣扎反抗着,想从她手中逃离。
疯伯娘松手时,推了他一把。
唐状元滚出了好远,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挣扎着爬起来,连衣摆下的开裆裤都被人看见了,丝毫没有书生的端庄。周围人的哄笑声更响亮了。他的脸因羞恼而通红,愤怒瞪着围观者,恶狠狠地骂着泥腿子。
疯伯娘双手环胸,转头看向唐与柔,仿佛刚才的事没发生,老气纵横地说:“爱徒,你去瞧瞧该妇人之病情!”
唐与柔被“爱徒”这个称呼叫得一阵鸡皮疙瘩,见众人目光都投向了她,只好道:“是的师傅!”
她走向宋茗,刚蹲下,就听宋茗大哭起来,朝后爬开:“不要,我不要这灾星给我看病!这灾星克我!我没病都要被她克死啦!阿贵,阿贵你让这灾星走开,离我远点,呜……”
唐云贵伸手推唐与柔,被她躲开了,嘴上喊道:“你个忤逆不孝的小娼妇,快走开!不许碰我媳妇!”
宋茗强调自己的目的:“我要你看什么?我只有仙药能治,我嫂嫂要是早点吃到真正的仙药,就不会生下那傻的。都怪这灾星分家的时候盘剥了家里的银子,拿走了家里的地契!她就是个灾星的,谁沾了她就得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