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那儿倒是将熔炉给准备好了,可水泥成分中的石膏却得花点心思准备起来。唐与柔寻思如果就这么直接去医馆要配方,怕是要被杨冕讹诈,可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他周旋。
这时间拖不得。
她硬着头皮来了医馆。
果然,经过上次买百脉根那次,这次杨冕并没有轻易答应她。
“小丫头,你在我医馆坐镇一天,我就将这些石膏送给你。如果你答应以后都来我医馆,或者说服你高人来,我就将做石膏的法子给你。不,以后你什么,我给你什么!”
唐与柔并没有答应,道:“这些普通的病你自己能治,哪里需要我?”
杨冕捏着胡须,说:“有些可治不好,上次村里那个中毒的,打算给我好多银子,我没敢治,让他上县城了。”
唐与柔嘲讽了一句:“哟,原来您还有良心呢?”
杨冕热脸贴着够久了,大概是再也受不得这气,换上了怒容:“小丫头,你别以为你背后有高人,就能这样跟我说话!我好言劝着,你不听,可别怪我玩阴的。我三番五次好言相劝,你还说这种话,小丫头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唐与柔听着耳熟,这几天怎么总有人对她说这句。
她耸肩,道,“杨大夫,我若真让高人来行医,你这馆子可就开不下去啦,她老人家可不能一直呆在这村里。我和我师傅不来,其实是给你面子的啊!”
她想了想,说,“这样吧,如果你真遇到有人上县城都治不好的病,送出去又来不及救命,那你再来破屋那儿找我。哦对了,我们把破屋改了个名字,叫‘陋室’。”
还陋室?
三个小家伙住的破屋都能给起名?
杨冕心里嫌弃了一下。
没想到这丫头竟会答应。普通的病人,他才不会让高人出手,他自己盘剥他们的银子还来不及。但如果是很危急的病人,这小丫头能行吗?可别到时候砸了他医馆的招牌!
他便立马得寸进尺,道:“你得让你师傅来才行!”
“那可不能,我师傅哪儿能轻易出山?”唐与柔拒绝了。
杨冕道:“你这小丫头口气这么大,如果没有你背后的高人,你只是个玩泥巴的小丫头!这救命的事,哪轮得到你来出手?”
唐与柔挑了挑嘴角,干巴巴地冷笑几声,转身就走:“那我就不来了。”
哪儿有什么高人?难不成她得去给他变出一个吗?
“别,那你也成,但你得多告诉我些医理,回头我好糊弄那些泥腿子!”杨冕把偷师二字明目张胆地写在脸上,还特别不要脸地说成了糊弄。
唐与柔懒得跟这人争辩。
这包石膏粉花了三两银子,应该够用一阵子了。可如果他们捣鼓的事被杨冕知道,这名为神医,实乃奸商的家伙大概要坐地起价。
还是得想办法找到石膏的方子。
唐与柔将这给阿牛哥送上了山。
自从她将那一两银子给阿牛后,阿牛也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她。
他的黏土矿就在鹿角山的一处山坳里,平时造泥屋都是从这地方取的泥,粘性很好,杂质很少,质量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先前糊泥屋的时候,用的就是这块泥。等以后做陶砖的时候,直接在旁制造,还能省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