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缉令的效应真那么高,早该有人来青萸村抓她了,可她现在还如此悠哉。她并不知城中有贵人在助她,才会化险为夷。
那马肆老板说来也是县令的远房亲戚,谁要得罪了他,非得带回县衙扒一层皮不可。但听说有景公子的插手后,区区几十两银子索性认栽了,那马本就是小厮从城口牵来的,丢了也不算亏。
可这张粗制滥造的薄纸却碰巧被村里的小丫头唐小小瞧见。
这唐小小不识字,看那画像也并不觉得像唐与柔,都是听旁人说的,自是不能十分确定。她回头将此事告知父亲,唐有勇不想污蔑唐与柔这表侄女,便去县城找了半天。但这都过了一天,没找到半张和青萸村有关的通缉令,以为女儿说了谎,回家就将她痛打一顿。
唐小小不服气,心里认定唐与柔被通缉的事,却也不敢再大肆渲染,只在姐妹之间流传。
唐与柔自是不拿通缉令当回事的,继续悠然在村中筹谋她的陶埏作坊。
……
车马碌碌在荒原上行驶。
就算走走停停,从漠梧村回县城也用不上一天时间,而柳贾却离开了数日迟迟没有回来。跟她一起去抓宋知章的亲信们却早就回了郾城。
谁也不知她和车夫到底去了哪儿。
“东家今天回了吗?”
全都有去了柳宅,出来开门的是周玉。
牛二的事并没让周玉长记性,但柳长卿力挺唐与柔,将她关在柴房里饿了两天,到底消灭了她的嚣张气焰。
此时东家没回来,她不敢怠慢福满楼掌柜,粗糙地行了个礼,答:“东家未归呢。”
全都有百思不解。
这福满楼的屋顶都修了一半了,东家到底上哪儿去了?都事先告知过她会数日后再归,不像是半路被绑匪给劫走了。
可要是再不回来,等冀王爷来了,官道都就封了。这马车得绕路回郾城,还指不定在路上遇到风雪。东家可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难道是去其他地方做大生意去了?
终于,在冀王爷入城的五日前,福满楼彻底修好的时候,柳贾回来了。
马车在柳宅门口停下,车夫老王不见了,此时驾车的是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
这人给柳贾掀开布帘。
柳老板从车上下来,依旧是一身男装,和去时并无两样。
周玉等一堆家仆站在门口欢迎柳老爷回来,她还端着热汤,主动迎了上去,嘘寒问暖的。柳贾接过仆从递来的热巾擦着手,走入大堂暖路边烤火,自是随口应付着。
周玉看眼后面跟来的陌生车夫,问:“老王呢?”
柳贾皱眉瞥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周玉并不知自己哪儿做错了,可既然东家不想回答,她回头再打听就是。
话题又移开了,说什么福满楼修得如何,宅中谁谁生病了,城外道观里的道士说庙祭少了几个耍猴的,问东家手里有无能玩杂耍的取而代之。
柳贾对这样的话题并不感兴趣,问:“我不在的这几日,长卿表现如何?他此刻应在学塾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