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柔伸手揉了揉鼻子,摸出一手鼻血。
她发誓,这鼻血是撞出来的,才不是看美男看出来的!
他歪头,睥睨着小丫头,脸上带着戏谑:“走得这么匆忙,是想去告官?”
“没有。”唐与柔急忙摆手,满脸堆笑,“那可不能,我回去要给掌柜帮忙!”
“帮什么忙?”
“做、做糕饼!”唐与柔指着那食盒里的桃酥饼,结巴道,“这也是我做的呢,味道可好呢!东家掌柜都喜欢我的手艺!”
“你知我是如何在城中隐藏踪迹的吗?”煜公子不以为意,气定神闲地朝她踱步而来。
风吹起他的衣摆,露出他腰间挂着的那把匕首。
他伸手摸向匕首,俯身接近她,威胁道,“会泄露我踪迹的人,都被我杀了……而你这个小丫头……”
唐与柔盯着他的双眸,顿时慌了。
她还真的相信这家伙会做出这种事!
不然怎么会在通缉令上?
捕快都说他无恶不作啊!
说不定那日在山里,他就是随便想抓个人来解闷,才没有杀她的!
“那什么……”她连连后退,摆手道,“那什么,我真的不会告官!我银子自己能赚,不就二百两吗?我都跟柳老板做生意,赚了不少了!不值当不值当……”
她是不是可以快点跑到窗边,把捕快叫来?
这采花大盗不敢见人的,说不定叫了捕快,他就跑了呢?
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捕快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开门!开门!有人说那贼小子进了盈盈姑娘房间,盈盈姑娘快开门!”
煜公子神色一凛,唐与柔表情一喜。
但下一刻,唐与柔的视野突然天旋地转。
这煜公子像抓小鸡仔似的,将她抓到了浴室里。
两人双双没入浴桶,浴桶里的水还有点温,没有冷得刺骨。
唐与柔探出头来,换气,大喊:“救……”
命这个字还没看出口。
司马煜抱住她,伸手捂住她的嘴。
唐与柔张口就咬。
“嘶——”司马煜吃疼,吸了口气,却没有再动。
是不是只要发出点声音,让捕快知道浴室里有人,她就能脱险了?!
唐与柔没有松口,咬得更用力了。
两人在浴桶里无声奋战。
屋外,盈盈给捕快打开门。
“官爷,这会儿敲什么门呀?想听曲儿晚上再来。”
那捕快却道:“杜家小姐说她荷囊里的银子掉了,见那个穿粗衣的小童进了兰芳阁。门口壮丁说刚才有个小童进了你屋子,你快叫人出来。”
盈盈道:“可没见过你说的那小童。这边来的是福满楼的小杂役,还是个小丫头。她来给我送了糕点,这会儿早就走了。”
那捕快点头,道:“她被通缉了,那画像过一会儿就会画好。你屋里没丢银子吧?”
唐与柔默默松了口,错愕:“???”
司马煜倒是没有放开手,依旧紧紧控制着她,生怕她又弄出动静来。
两人钻在水里,只露出半个脑袋,默不作声地听着屋外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