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快切个白菜给我!蟹黄用的。”
“来咯!”
被称为阿大的庖子从案板上抓起一个大白菜,放在案板上,右手拿起刀转了转。刀子玩得就像变戏法,一眨眼功夫就将菜切成了小片。
厨房里的红色的也不少,猪肉羊肉鹿肉狼肉,在备菜案板上初步处理好,只有帮工的庖子和掌控灶台的厨子自己才能分辨得出肉的品种来。
案板一边放着盐酱醋等常见调料,更贵的例如香料,酒,则是他们接触不到的。
听全都有说,这些杂役想当上庖子,得在后头至少洗一年多的碗。这也方便他管束这些洗碗杂役,观察他们的人品。
而想从庖子升到厨子,没个五年是不可能的。
这些厨子个个都是人精,生怕自己的拿手好菜被人学了去,很多秘方都在自己家里做好才带来,一拿来就锁在厨子专用的柜子里和那些贵重食材一起锁着,谁都不能动。
等这些庖子们看见的时候,就只有配好的独门酱汁,或已经煮了一半的半成品。
尤其是那廖厨子。
大概是唐与柔打探的目光太过明显,那廖厨子竟将她醒了一半的面团给扔出去了。
唐与柔有点生气,但自己毕竟是外人,暂时不想跟他起冲突,就默默又揉了一团,放角落里醒着。
这次她不敢再乱跑了,躲在庖子后面守着面团,津津有味地看着庖子们切菜切肉。
这福满楼里的厨子不爱做糕点,剩了好多面粉没有用,有的都发黄生虫了。唐与柔花了点时间整理好,筛选出能用的。
正是这个举动让那些庖子当她是新来的,没管她的闲事。
“让开让开!”庖子双手端着一个盘子,进了厨房,见唐与柔挡路了,对她吼了一声。
唐与柔忙躲到一边,瞄了一眼这盘子。
盘子上是一张板油,有些羊膻味。
廖厨子哼了声:“怎的这么慢?!我切好的羊杂都快臭了!”
庖子点头哈腰,用袖子擦了擦汗:“对不住对不住,第一次见这么大的肥羊,不想破了这层板油,就剥得格外小心。”
廖厨子将板油在案板上小心铺开,倒是没挑这庖子的其他毛病,端起拌好的羊杂碎末,在板油上面铺成了好几条。
这羊杂碎取的是肝、肺、心脏等杂碎,乱刀切成碎末,再拌上葱蒜末、姜粉、花椒、盐巴,似乎还混了一点炒黄的面粉。刚才她在旁偷看时,还被廖厨子发现了,出声驱赶她。
用刀隔开每一条羊杂将两侧板油裹好,卷成条状,然后再用草茎从外边缠好。
这竟能吃?
唐与柔觉得有些腻,一脸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庖子费了点功夫缠好,放进笼屉里蒸了一会儿。羊杂和油脂混合而成的特有鲜味在厨房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