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之中,这王婆子对破屋那三个孩子诋毁侮辱的话语,让阿茂长了见识。
怎么会有一个大人,这样不堪地评价三个孩子呢?
他在店里和这三个孩子说过话。
这三个一个聪明伶俐,一个乖巧懂事,一个天真浪漫,都是可爱的好孩子!
而且只要在县城中打工,就能听说过他们的传闻。
这三个孩子没靠别人,只靠着自己在挣银子呢!
他们绝不是村中泼妇说得那样忤逆不孝的,相反的,这王婆子刚才在破屋那儿打了小孩子,这会儿又在人后出言谩骂谴责,怎么看都是个坏的。
阿茂心里有数,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没有任这村中泼妇改变他对三个孩子的印象。
他回了破屋,发现院子外围了很多人。
又出什么事了?
有妇人在篱笆外,对院子角落里的唐幼娘说:“幼娘,平时伯娘也待你不薄,你倒是说说,你姐姐在城里是怎么挣银子的?”
唐幼娘低着头,都不去看这些村民,双手忙碌地缝着头衣,如果不是她流着眼泪,别人还以为她真的在忙着干活呢。
那妇人道:“你别不出声啊,这赚钱的事,哪儿能叫你们三个独享啊?”
破屋这儿顿时一片安静。
有个大汉说:“这两个没心没肝的,要是能记得村里人的好,还会跟她爷奶分家吗?”
提及分家,唐幼娘抬头,带着泪花,幽怨地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
大汉凶狠骂道:“看什么看?忤逆不孝的小崽子,跟爷奶分家,现在连这点赚钱的法子都不分享出来!就你们这点能耐,该不会是将你们的姐卖了,换来的银子吧?”
“铛铛铛——”
这群人管自己吵,木匠们已将破屋拆干净了,将下面的土都给填实了,正在打一排木桩子。
阿福叔抡起锤子,一锤下去,木桩子就矮了一截。
阿如扶着木桩子,实在气不过,转头喊道:“你们这些大人欺负孩子做什么?人家自己想到的赚钱法子,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几个孩子多不容易啊,你们竟这样逼问他们,有你们这么当大人的吗?”
那大汉喊道:“你一个外村的娘们,别瞎掺和,这事和你没关系!你都不知道这三个小的,谁占谁倒霉,现在能赚这么多银子,一定有什么法子。说不定就是偷鸡摸狗换来的!”
人群之中有几个附议了几声。
说这么些话,无非是想逼幼娘说出赚钱法子罢了。
哪里知道幼娘是个闷葫芦,怎么都不吭声。豆儿见到这么多人来,才回了几句嘴,然后就被幼娘叫去找胖婶了。
除了胖婶,幼娘还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来帮他们。
那阿如听着更气了,双手脱离了木桩子。
阿福叔赶紧喊道:“扶稳了,歪了就废了一根木头!师傅教你要专心,你怎还没学会?!”
阿如只好继续专注干活:“对不起!”
阿茂长叹了口气,挤过人群,将工具收拾好,专注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