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这话语一出,往后缩的侯小,当即定住身形。
他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只见往日高高在上的金家大少爷,他的脸上满是恶意。
这一刻,侯小深刻的意识到了危险。
而越是这时候,越不能慌乱。
侯小心底各种谩骂着,嘴上回道:“并无其他人,奴才是大将军府上的人,只听府上两位主子的话。”
“到了我面前,你还敢嘴硬?”金耀扬声喊道:“来人,将这奴才压下去,仔细审问。”
随着金耀的话,门外的下人,推门走了进来。
侯小……看向了书桌后的金老将军。
金老将军的目光,却一丝都没有分给侯小。
不过一个下人而已。
耀儿想处置就处置。
何况,他现在也满心都是怒火。
可金老将军却忘了,这个下人,不是他的。
于是下一刻,侯小大声道:“小人出府前,大将军曾与小人言道,小人等同于您身边的金管家。”
“慢!”金老将军面色一变,制止了想要抓人的下人。
他面色不善的盯向侯小,“解释!”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却满是煞气。
侯小佯作镇定的挺胸,“大将军言,此次奴才前来青州,若是被伤了何处,他必然会让您身边的金管家同伤一处。若是奴才倒霉,直接回不去。那您身边的金管家,也会同奴才一样,回不来您身边。”
“老二真是好样的!”金老将军闻言,再次震怒,他狠狠拍桌子道。
金耀:“父亲,此下人之话,不可轻信。”
对于说话的大儿子,金老将军看都没看,他直接摆手道:“将人好生关起来。”
知晓金三少爷和金管家处境的侯小,他忍不住看眼大将军之父,金老将军。
然后,顺从的跟着走了。
关门声响起,书房中,只剩下了金老将军和金耀二人。
父子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
金老将军看向了木盒里的物件。
半晌后,金耀开口道:“父亲,这件事许有蹊跷,应仔细查探。”
“耀儿,你看木盒中的玉佩?”金老将军还是没看大儿子,却是言道。
木盒中,一块莹绿色的玉佩躺在其中,在玉佩的中间,有一道浅浅的裂痕。
除此外,一旁还有一把玉剑。
不过巴掌大的木盒,里面只有这两件东西。
是以,金耀早一眼扫在了目中。
且那玉剑,他曾经在三弟金城的身上见过。
那么另一件玉佩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这时听了自家父亲的话,金耀就道:“父亲,那玉佩可是金叔之物?”
“那是你金叔贴身所佩戴之玉。”金老将军说着,目中火焰浓浓,“其他事情可以作假,但这玉佩上的裂纹,却作假不得。”
金耀:“……父亲,您确定裂纹一模一样吗?”
“绝没有错。”金老将军肯定道后,目光终于移向了大儿子金耀。
金耀下意识叫道:“父亲?”
“耀儿,我知你想要处置刚才那个下人,但现下不可。”金老将军语气沉沉,目光中满是阴郁。
不过一个下人,金耀并不是真的非要处置不可,他立刻就应下了。
直到从书房中出来,金耀都没有问过一句,是否依信上所言,交上“赎”银。
因金耀知晓,此时正是父亲盛怒时。
然,金耀却不知晓。
他的父亲,金老将军,远比他认为的心理强大。
让大儿子离开后,金老将军站起身,看向了窗外的天空
几日后,金老将军得到了肃安城的密信。
将信上的内容一扫,金老将军的眉头紧锁。
独自在书房待了一下午。
金老将军将大儿子招来了书房。
“老二那个畜生要的银子,我允了。”
金耀虽已料到父亲让自己来,是谈此事。
但真的听到父亲说允了,脸色还是控制不住的变了。
那可不是简单的一两二两银子,而是整整三十万两。
不起眼的一两差价银子,已经被金耀忽略了。
实际上,金老将军同样忽略了那一两银子。
金耀压下脸色,出声道:“父亲,银子数目众多,我们若是冒然拿出来,暗中的钱财,会不会被人注意到?”
如同符锦枝所言,掌管西北的百年金家,不缺银子。
而金耀身为家中嫡长子,早已知晓此事。
金老将军冷哼一声,“耀儿,你不应该问,会不会被人注意到。而是老二那个畜生,已经知道了。”
若不是老二那个畜生,勒索的人是他,金老将军真要给二儿子叫一声。
可现在,金老将军只恨不得早先就亲手除了那畜生。
金耀闻言一愣,随后恍然道:“定是二弟身边的神秘幕僚。”
听到大儿子提到神秘幕僚,金老将军眼中闪过一道光。
“我得到消息,焦家人此时就在肃安城金府中。”
……
肃安城外,草木茂盛,一只大青牛悠闲的寻着草儿吃。
突然,一条长长的车队,出现在大青牛的视线中。
大青牛只给了那车队一眼,就径自低头,继续寻草吃。
但守城门的军士,却不能如大青牛一般悠闲。
一番忙乱后,这车队进了城。
在城门军士的护送中,这车队进了金府不远处的一座宅子。
不久后,在金安的带领下,焦家父女,也进了那座宅子。
树大分枝,人大分支。
焦家自然也是如此。
原来这车队,就是焦甚传信后,赶来的附近焦家旁支。
而那些马车上,大多是临时凑出来的嫁妆。
随着焦家旁支的赶来,荀冒和焦家阿喵婚事,更是热闹了起来。
就在距离日子越来越近的时候。
前院传来消息,青州来人了。
符锦枝听到汇报,清亮的眸子,刷一下从宴客的菜单上移开。
荀冒没有父母长辈,虽下人可以操办婚礼事宜。
但终究需要掌大局,拿主意之人。
身为大将军夫人的符锦枝,自是当仁不让的不二人选。
于是,自从筹备婚礼以来,符锦枝话本都看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