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锦枝的视线默默看向,躺在地上的富态妇人,“我应该没被吓到吧!”
在符锦枝说这话时,金猛已经大步走到了自家夫人身边。
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见自己夫人身上既没有伤,脸上也无惧色。
金猛的视线才看向地上的人。
炯目中露出冷光,他开口道:“我让人将三叔母送回去。”
“夫君才回来,先坐下喝杯茶水。”符锦枝说着想要动手去倒茶,这才想起,茶壶已经碎在地上了。
她微微蹙眉看向地上的碎茶壶。
然而这表情看在金猛眼中,却让他变成了疼惜。
自家夫人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却顾忌自己担心,不表露出来。
看,现在人都变呆了。
想着,金猛上前一步,低头抓住自家夫人的在半空中的葇荑。
“夫人,我不渴,你别难过。”
符锦枝:“咦?”渴不渴,为什么能和难过这个词连接在一起?
不过符锦枝觉得自己夫君,现在的表情很可爱。
于是她默了下,开口道:“夫君,三叔母毕竟是昏倒在咱们的院子,冒然送回去不好。不如,让人将三叔母抬到西厢房吧?”
顿一下,符锦枝轻叹一声又道:“夫君,我也不是不愿意三叔母在这里救治,但这里是我们的新房,我……”
“夫人不必说了,我现在就让人将三叔母送回去。”金猛暗暗想,夫人还是太善良了。
于是他紧接着道:“三叔母自来就是彪悍的,你日后不可对她客气。”
现在都跑来以死相逼了,若是再对她客气,以后三叔母还不把自家夫人欺负死。
“夫君,我记下了。”符锦枝抬头看向金猛,“夫君,我不是任人欺负,今日三叔母也没能欺负我。”
反而是她,把人都欺负的昏到地上了。
不过,符锦枝微微动了唇角。
这完全是三叔母跑来自找的。
是以,符锦枝此时一点愧疚之感都没有。
被绑在金三叔母旁边的丫鬟,她听着这话,眼泪都流出来了。
挣扎着发出声音,“唔唔……”右将军,受欺负的是我们夫人啊!
金猛看向发生的丫鬟。
符锦枝也跟着看过去,“夫君,她是三叔母的丫鬟。三叔母毕竟昏在咱们房间,我怕这丫鬟出去胡言,就让人将她绑了起来。”
“夫人做的对!”金猛颔首。
三叔母的性子不好,她身边的丫鬟定然也不好。
符锦枝听了这话,移开了视线。
一个丫鬟,还用不到她费心。
但金三叔母的丫鬟,听着两位主子的话,脸色都吓白了。
完了,右将军居然连她的话都不问一下,就直接相信二少夫人的话。
她们主仆在这院子里,简直就是两只小白兔,掉进了狼窝。
抱着这样的想法,丫鬟也不敢再出声了。
谁知道惹恼了二少夫人,会不会也像对夫人那样,对付自己。
不对,她只是一个丫鬟,可比不上夫人。
越想,丫鬟却绝望。
她现在只寄希望,赶紧被送回府中去。
回到府中,离开这可怕的院子。
然而,丫鬟现在的想法是实现不了了。
这时,巧儿走出房间,回了几个健壮的仆妇。
瞅着仆妇上前抬起金三叔母。
符锦枝开口道:“三叔母现在昏迷,这送回府,中途若是出现意外,就不妙了。夫君,还是先将人抬去西厢房,等大夫来了,救治后再说吧?”
这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去,“禀右将军和少夫人,金管家来了。”
符锦枝闻言,和金猛对视一眼。
符锦枝道:“请金管家进来。”
小丫鬟一听,退了下去。
金猛这时开口道:“就听夫人之言,将三叔母抬去西厢房。”
有了金猛这话,健壮的仆妇们不再迟疑,抬着金三叔母就往房间外走。
随着仆妇们出去,符锦枝也站起身。
“夫君,我们也去西厢房?”
金猛瞅着自家夫人,歉意道:“委屈夫人了。”
“夫君,我真的不委屈。”符锦枝嘴角微抽一下,真诚无比的回道。
回应符锦枝的,是金猛握紧的大手。
等符锦枝和金猛到了西厢房,金管家已经在那里了。
除了金管家,还有金管家带回来的府医。
一番诊治包扎之后,府医开口道:“三夫人无大事,只是被重物砸昏了,最迟入夜就会醒来。”
说着,府医开了药方。
金管家让人接过药方,询问道:“现在可以抬动三夫人吗?”
“可,不过抬的时候要小心些。”府医回道。
等府医说完,金管家看向一旁的右将军夫妻。
目光扫过,在符锦枝的身上,停顿了一下。
金管家再次开口问府医,“三夫人的伤,可能看出是他人所为,还是自己所为?”
府医闻言,身形稍微停顿了一下。
以死相逼的故事,府医之前也听说了。
如今金管家这话,就属于阴私的事情。
不过身为府中大夫,府医也没少经过这些。
他要做的,就是照实说。
因此,府医很快回答道:“三夫人身形富态,力气有限。而三夫人的伤在额间,若是自己所为,想要一击昏迷,不容易。”
顿一下,府医又言道:“在三夫人鼻翼处,也有砸伤的痕迹。”
府医的话说完之后,金管家就看向了符锦枝,“二少夫人,老奴希望您能解释一下?”
“你虽然管家,但到底也只是一个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质问我们少夫人?”不待符锦枝出声,巧儿就鼓起脸颊,气愤道。
在巧儿之后,金猛也沉下脸,出声道:“金叔,你是在怀疑我夫人?”
“右将军,老奴不敢,只不过老奴奉将军之命而来,此时既发现蹊跷,自然要问清楚。”金管家不卑不亢的回金猛,至于巧儿,不过一个丫鬟,金管家还不看在眼里。
金猛闻言,还要出声,但被符锦枝制止了。
只见符锦枝抬手道:“夫君稍安勿躁,我愿给金管家解释。”
说着,符锦枝就看向金管家,神色淡淡道:“众所周知,今日是我和夫君成亲的第一日,而三叔母,她一个隔房的叔母,却跑来我和夫君的院子,给夫君送女人……”
金管家脸色微变,出声:“二少夫人,这些与……”
“金管家想说,我说的这些与三叔母的伤无关吗?”符锦枝截断金管家的话,冷冷挑起唇角,“金管家你若是这样想,我会很怀疑金管家的能力,是不是真能胜任父亲对您的重用。”
一听这话,金管家脸都皱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