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有不识趣的人要捣乱。
那人就是朝廷派来顶替金老将军的薛龙将军长子薛贵。
他轻佻的惊叫了一声,看向了金耀。
“薛贵曾听闻金家原与靖安侯有婚约的,是金大少爷和靖安侯府的嫡长大小姐。”说着,他啧一声道:“这靖安侯府的嫡长大小姐美貌可是天下皆知,如今妹妹都这么美,那大小姐的长相,真是不敢想,不敢想。”
薛贵身为薛龙长子,自然不会称呼金耀为小将军。
然而他这不尊重,听的他人火气大,尤其是一向敬重长兄的金城。
他更是变了脸色,怒道:“薛贵,今日是我二哥成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贵没什么意思。只是薛贵忍不住想,传言若是真的,金大少爷是得有多可惜呀!”薛贵这话说的就是故意,因为身为长子,他是知道金家和靖安侯府婚约真相的。
而他此时,也将自己的知道,展现的明明白白,他意味深长的嬉笑道:“金大少爷,你觉得可惜吗?”
果然薛贵这话一出,金耀的脸色难看极了。
被人抢了未婚妻,这金耀这辈子都抹不住的痛。
这一刻,他完全理解了父亲之前的话,有些事情不是自己不提,就能过去的。
他紧紧攥住拳头,咬牙道:“薛少爷的话,在下不明白。”
“不明白?”薛贵抬头,不屑道:“就你这孬种,也配曾被人称为小将军!”
金耀深深吸口气,“如我三弟所言,今日是我二弟的喜事,薛少爷若不是诚心来祝贺,就请出去。”
薛贵啧啧两声,“薛贵今日是来参加同僚的婚礼,金大少爷虽为新郎兄长,但你一介白身,和我这么说话,不合适吧?”
金耀想到薛贵进了军中,别的职位没要,直接向父亲薛龙要了左将军一职。
牙都要咬碎了。
偏偏就想薛龙所言,对方现在是左将军,而他只是一介白身。
这一刻,金耀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然而,金耀身为金家人的傲骨还在。
他没有狼狈离去,而是仍出声道:“耀是一介白身,但我二弟不是。”
说着,金耀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喜床边的人身上。
不过他的神色非常复杂难言。
只因身为金家嫡长子,众人口中的小将军。
金耀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将目光落到一向不如自己的二弟身上。
好在他知道,他和二弟的命运,在往后是天壤之别。
心中并没有那么难受。
随着金耀的目光,薛贵以及房中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到金猛的身上。
金猛给了自家夫人一个安心的眼神。
回身看向薛贵,“左将军,请吧!”
薛贵一听这话,顿时恼了。
他大声道:“金猛,我今日过来是给你面子。我希望你明白一句话,识时务为俊杰。”
“我是右将军,而你是左将军。”金猛一双炯目怒瞪,“左将军直呼我名字,上下尊卑不分,是想要被处罚吗?”
被用官职相压,薛贵并不怕。
但想到他们父子稳住西北,还要用到金猛……
薛贵憋了一口气,甩袖道:“你给我等着!”
随着薛贵离开,不少胆小之人,也悄无声息的离开。
金猛莽夫的称呼,可不是叫着玩的。
对方连薛贵将军的面子都不给,他们算什么。
等不相干的人走光,金城跳出来,他气愤的对金猛道:“二哥,你刚才看着大哥受辱,怎么不早点出声,让薛贵那混蛋滚蛋?”
看着在他喜房闹的金城,金猛脸色绷紧,脸色难看的说:“我以为大哥能愿意自己解决。”
金猛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以往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哥自己都能很好解决。
他知道自己有勇无谋,因此从不胡乱出声,给大哥添乱。
金猛说的真心,金耀却听得难堪。
他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嘴上斥道:“三弟,你不得再开口。”
“大哥,二哥刚才若早早开口,你就不会被薛贵侮辱了。”金城不满的回道。
金耀声音更冷,“我是大哥,理应我照顾你们。”
“大哥……”金城还觉得不痛快,但在大哥金耀的目光下,他还是将嘴中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他不满的瞪了眼二哥金猛。
二哥真是莽夫,不知道现在家中,他的官职最大嘛!
对于向来不懂事的弟弟,金猛虽不满,但此时他更想追究另一件事。
金猛看向躲在角落的金安,“这些人是谁放进来的?”
今日若不是自己的大喜日,刚才一见薛贵等人,他就赶人了。
哪里能等到现在?
可他忍来忍去,最后还是闹出了事。
他现在对将薛贵放进他喜房的人,真是恼怒急了。
金安一见自家将军的样子,目光看向了仍面带不满的三少爷金城。
金城顿时觉得一烫,“你这奴才,不回答二哥的话,看我做什么!”
金安收回目光,“禀右将军,将薛贵等人放进喜房来的,就是方姨娘的人。”
“你这奴才胡说!”金城顿时又跳起来,“我姨娘被夺了管家权,好好待在院子里,这事情怎么会是她做的。”
金城急切的看向金猛,“二哥,你别信这狗奴才的话!”
“是不是方姨娘的人,我自有判断。”金猛沉着脸说完这话,看向了一旁战战兢兢的喜娘,“接下来的程序是什么?”
“结发。”喜娘下意识回答了问题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责任。
她顿一下,才挺直身子,继续下面的程序。
有了喜娘那张巧嘴,再加上其他人的捧场。
喜房中又恢复了热闹欢喜的场景,
等两位新人喝下合卺酒。
喜娘终于大松了一口气。
笑着又说了一连串的喜话,喜娘就欢喜的示意,新郎官可以出去敬酒了。
“劳烦夫人等我。”金猛深深的说了一句,就被拉去了前院。
留在大红房间中的符锦枝,再次扬唇露出了笑容。
其他人善意的笑笑,也都一一的离开了新房。
这时巧儿终于凑近了自家小姐,她拍拍胸口,“小姐,刚才奴婢都要吓死了。”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闹出来那么一出。
真是令人膈应。
“巧儿,帮我把头发拆了。”符锦枝现在不在意那个,她只在意自己这重重的头。
巧儿见自己小姐不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也不再提那恼人的事情。
她一边帮自家小姐卸头发,一边问道:“小姐,您现在饿了吗?要不要让廖嬷嬷将燕窝给您端来?”
听见吃的,符锦枝眼神一亮,她毫不迟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