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成他给妹子立威了?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阻止,妹子胆大妄为的行为啊!
由于符锦庆刚才劝阻的那一声很小,只挨着近的几个人听见了。
所以此时有点理解符锦庆心情的人,就只有这几个了。
小厮四武是觉得,自家少爷很可怜,再一次给二小姐背锅了。
由于立场不同,巧儿就是喜大于怜了。
至于听见的护卫,对二少爷都是同情的。
可要说哭笑不得的,只有符锦枝自己一个人了。
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说出口的话,都能被曲解。
自己到底在他人眼中,形象是有多弱啊?
“弱”的符锦枝开口了,“我说出口的话,都是我自己的想法,和其他任何人都无关。”
这话刚出来,方姨娘就毫不客气的冷嗤一声。
摆明是对这话的不信。
……符锦枝:她说的是实话!
目光扫向其他人的肃安城百姓,符锦枝发现,众人居然都是露出不信的表情。
心累的符锦枝不想再解释了。
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
虽这么想,但符锦枝还是歉意的看向了二哥符锦庆。
而已经想清楚的符锦庆,面对着二妹妹看过来的眼神。
他清咳一声,开口道:“二妹妹,按照刚才说好的,你继续。”
二妹妹是还没出嫁的女子,名声最重要。
他一个男子,背锅就背了。
符锦枝:得!这下真的不用再解释了。
不用再解释的符锦枝,“二哥,你受苦了。”
心里有点苦的符锦庆,大大方方摇头道:“我无事,二妹妹继续吧!”
一直绑着这些普通百姓,真的不是事啊!
成功理解了自家二哥想法的符锦枝,哭笑不得勾了勾唇。
然后,她看向了方姨娘。
经过刚才小小的时间,方姨娘已经镇定了不少。
“二少爷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妾身都接着。”
她是金家人,对方刚才没动他们,现在应是更不敢动。
如此想着,方姨娘整个人气势都盛了几分。
“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方姨娘。”符锦枝平静看着对方的变化,言道。
方姨娘冷嗤一声,“装模作样!”
“小姐,让林护卫将他们抓起来再审?”气不过自家小姐被小瞧的巧儿,鼓起脸颊出声道。
巧儿一出声,方姨娘身边的丫鬟环儿,就跟着道:“姨娘,奴婢刚才发现在楼上偷窥的人,就是她。”
“什么偷窥,说的忒难听!”巧儿气哼哼一声,“我是在光明正大的看。”
方姨娘轻啧一声,“二小姐早早让丫鬟往楼下看,想来是将刚才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符锦枝:“不如姨娘清楚。”
听着这话,方姨娘是不信的,她不屑的将头微微撇开。
“你……”巧儿见状,想要呛对方,但符锦枝拦下了巧儿的话。
符锦枝自己开口道:“姨娘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会将护卫盘查后,无辜的人放了。”
方姨娘闻言,就知道自己必须回答对方的话了。
她恨磨了磨牙,开口道:“望二小姐说话算数。”
“方姨娘,你刚才说,我靖安侯府与你金家有婚约的人,是我侯府嫡出的大姐姐?”符锦枝问道。
方姨娘听了这话,面露怀疑。
可没想出什么不对地方的她,还是回答道:“靖安侯府嫡长大小姐,与我金家嫡长子的婚事,虽不说人人都知,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方姨娘,他们两人可有换庚帖?”符锦枝继续问道。
方姨娘:“咱们这样的人家,少爷小姐金贵,哪有早早换庚帖的?”
为了怕少爷小姐长大的过程中有意外发生,一般都是先用信物定下,然后等两人到成婚的年纪,才会换庚帖,过大礼。
“可我手中有庚帖。并且……”符锦枝慢幽幽道:“庚帖上,一开始就是我与贵府二少爷的生辰八字。”
这话一出,隔着帷幕,符锦枝也清楚的看到,那位金府的方姨娘脸上的神情慌了一下。
或许,这位方姨娘也不清楚庚帖的事情。
符锦枝暗暗的想到。
方姨娘深吸一口气,“二小姐,您之所以能与我家二少爷订亲,是因为您的嫡长大姐姐攀高枝,嫁给了二皇子。”
“方姨娘慎言!”符锦枝厉声呵斥:“方姨娘可知,您这话极为不妥。”
方姨娘:“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我看你不是忠心金府,而是想害金府。”符锦枝挑起眉头,断声道。
这话一入耳,方姨娘登时跳起来,“你胡说八道,妾身为金府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的真心,就是在外胡说八道,为金府招祸?”符锦枝说着,冷笑一声。
然后她看向已经有点呆了的肃安城百姓们,“我相信众位都是明理之人。我且一问,这男女之间,未换庚帖之前,就不算是正经未婚夫妻,是也不是?”
肃安城的百姓们闻言,面面相窥之后,还是有人点了头。
方姨娘一见,暗觉要遭,她赶忙出声道:“虽未换庚帖,但我们两家有信物在。”
“信物能代表我侯府大小姐,和贵府大少爷?”这话出口后,符锦枝就轻嗤一声,继续道:“若信物能代表一切,还要庚帖做什么?”
方姨娘尖声嚷道:“你再狡辩,也是你靖安侯府背信弃义。”
“方姨娘,你这就急了?”符锦枝轻笑一声,“可我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呢!”
话落,符锦枝神情一肃,“之前都是你金家,你方姨娘在说。现在我要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从头到尾,靖安侯府与金家订婚的,都是我与金府庶出二少爷。”
顿一下,符锦枝带上不屑道:“我不知道金家是不是突逢变故,所以才慌不择言的胡言。但我手上的庚帖写的明明白白,绝不会有错。”
“我金家没有胡言,是你们背信弃义。”方姨娘生怕他人相信,大声的反驳道:“这件事,盛京中有人知道,我们可以去盛京对峙。”
“此去盛京路途遥远,到时时间一久,事情早过去了。”符锦枝拍手道:“方姨娘好算计!”
方姨娘瞅着对方自信的模样,她突然想到,盛京是靖安侯府的地盘。
他们金家现在落魄,而靖安侯府的嫡女却成了皇子妃。
就算真有人知道,可会有人愿意得罪如日中天的靖安侯府,为他们金家说实话吗?
如此想着,她只能无力道:“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又是哪样?”符锦枝勾唇道:“若有婚约的,不是我与贵府二少爷,男女双方未换庚帖,直接作罢不提婚事不是更好,我何苦千里遥遥跑来这西北?”
方姨娘听闻此言,却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是你靖安侯府想要好名声,所以才将你这庶女嫁来。”
“那贵府也是早知道大少爷会被罢黜,所以换庚帖时,才是我与贵府二少爷吗?”符锦枝顿一下,淡淡道:“方姨娘方才说我不受宠,可你是否知晓,今次我出嫁,父亲只压箱银子,就给了十万两。”
十万两一出,无论是护卫还是肃安城的百姓,皆是一片哗然。
不受宠的女儿,给十万压箱银子,靖安侯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这哪是不受宠,这分明是太受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