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中的她千姿百态,有的斜卧云床两腮微红、有的侧躺草地手捧书卷、还有一身嫁衣端坐榻前……更妙的是那一双眼眸,没一幅画像里面的眼眸都是含情脉脉。
似乎在等待着即将归来的檀郎。
嗔笑间容颜尽显,眉宇间痴情不悔。
“这五年来我笔耕不缀,好在这天赋还是有的。”
孟庭昭的手指轻轻放在那画卷上,被刀剑磨出茧子的粗粝手指最终摩挲在画中人物的脸颊上。
“只有不停地回忆,不停地起笔,我才能将你完整地勾画出来。”
“你无需如此,人都是会变得。”
孟庭昭勾勒的不过是以前的自己罢了,虽然有想象的成分在其中掺和,然而她可以肯定那是一个清冷中带着柔软的女人。
而不像现如今的自己,她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初心了。
“你变了吗?”
“嗯。”
洛锦凰直言不讳地回应,她的变化很多人都看在眼中,其实这也符合她两世而来的遭遇。
“洛锦凰,我总觉得你似乎在忌惮我。”
孟庭昭这话绝对不是空穴来风,他本就是一个敏锐的性子,自从五年前遇到洛锦凰之后更是阿金整颗心都放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她身上的点滴变化他都能洞若观火。
只是时隔太久,他无法理清楚她这变化从什么时候开始。
“忌惮你什么?”
“忌惮我长得帅,担心一颗芳心落在我的身上再也收不回去。”他甚是不要脸地道,“毕竟,我如今也算是有妇之夫。”
“……”
“宴宴,还是说你早已经对我芳心暗许?”
“等回到镇北府在之后,本殿会赏赐你几面铜镜。”
洛锦凰说这话的时候眼眸中已经变得相当的平静,似乎孟庭昭的话语在她心中激不起任何波澜。
相比较洛锦凰的平淡,孟庭昭的神色则微微一滞,这是暗讽自己不要脸?
让自己去照一照镜子?
这一夜洛锦凰在那住过三年的小屋落榻,而孟庭昭则被孟老栓唤到了外面。
祖孙二人在月光下漫走,月光洒在二人身上颇有几分神秘。若没有孟老栓那恼人的旱烟味,这气氛或许会更好一些。
“她是宴宴?”
“嗯。”
“……”
孟老栓吸了一口烟,等那烟圈随风而逝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虽然几年前便知道自己这孙媳妇的身份应当不一般,可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的不一般。
“你和她不是一路人。”
孟老栓思忖再三终究还是劝慰了一句,他犹记得当初知晓这孙媳妇离去之后他是如何的发疯。
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孙儿,并不想他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爷爷,孙儿知晓。”
“希望你真的知晓。”
孟老栓摇了摇头,他们孟家如今虽然以农耕为主,可祖上好歹也显赫过,所以就算再落魄也认识几个字。
如今天下并不平稳,他希望自己孙儿走得是一条平稳的路。
“爷爷,我明日便会启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