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赶过去的时候,只见霍悦一手持剑挡在赵婕妤的房门前,而对面与她对峙的正是良妃。
“霍贵妃这是何意,你虽比我大一级,可这说到底是陛下的后宫,赵婕妤是为陛下绵延子嗣,如今她难产,我带着产婆去帮她,你挡在门前不让我们进去,若是因此耽误了生机,谋害皇嗣的罪过你担当的起吗?”
霍悦冷着一张脸,脚步不退道:“本宫只知里面已经有太医和产婆,就不劳良妃和林美人费心了。”
田秀这才注意到良妃身边还站着一名女子,因身姿娇小,打扮的也素净,和两个宫妃比起来就像牡丹下悄悄开着的不知名小花,一点都不起眼。
此时忽然被霍悦点名,她瑟缩了下,方才细声细气道:“贵妃息怒,我等也是关心赵婕妤,而且良妃娘娘带来的这位李产婆还曾是为良妃娘娘自己接生过的产婆,她的手法极好,又是信得过的人,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她这话一出,良妃忽然红了眼睛,身旁桂嬷嬷适时凑过来低声道:“良妃当初生有一子,谁知才三岁就跌进池子里溺死了,查过之后说是不小心失足,可也有人称曾在那里见过贵妃娘娘,但因没有确实的证据,也就不了了之,可那之后良妃与霍贵妃就一直不怎么对付。”
田秀再看那林美人,暗自皱了皱眉。
果不其然,一提到自己早夭的孩子,良妃敌意更甚,冷笑一声,讽刺道:“林美人何必与她废话那么多,说不得某人就是因为自己一直都未有身孕,心生嫉妒,暗中使绊子呢?”
林景害怕的看了霍悦一眼,一边悄悄扯了扯良妃的衣袖,似在提醒她莫要与人正面起冲突,免得惹来祸事,可良妃根本就不管,扯回自己的衣袖后,反而说的更加过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要真没有心怀鬼胎,何必一直拦着不让我们进去?整个宫中谁不知道你霍悦仗着娘家势大,皇上的宠爱就一直横行霸道草菅人命,别人怕你,本宫可不怕你,大不了本宫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眼瞅着她当真作势要冲上前,而霍悦也握紧了手中的宝剑横在胸前,这两人真闹起来不见血都不好收场!
田秀厉喝一声:“住手!”
“......见过太后!”
见她来,良妃脸色一变,忙跪地叩拜,田秀趁人不注意,收了霍悦手中的宝剑交给旁边的桂嬷嬷让她赶紧藏起来,这才转过头看着众人,义正言辞的训道:“哀家远远的便听到吵吵声,走进了便见着你们几个在这里闹事,不直道的还以为来了猴子园,你们还有一点身为皇家妃子的自觉没有?真是不成体统!”
良妃缩了缩脖子,但还是逞强道:“太后明察,妾是担心赵婕妤,好心将自己的产婆送来替她助产,谁曾想竟遇霍贵妃拦在门外,是她持剑行凶在先,便是有错,也全不在妾身上!”
“你倒是好心。”田秀冷哼一声,若真是好心何必如此气势汹汹带着这么多人来,不像是来帮生孩子的,倒像是来抢孩子的!
而且赵婕妤路上还好好的,怎的一回宫里突然就早产了,霍悦还一副对良妃充满敌意的样子,怎么看这个女人都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越想越气,嘴上就更不留情:“说来你也是生过孩子的,也应该明白女人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外走一遭,所以是哀家特地命霍贵妃守在这里,她是军户子女,镇在门外可挡一切牛鬼蛇神,你倒好,不问清前因后果就闹起来,现在还想告霍贵妃的罪,是想连哀家也一并处罚吗?”
“这这这,妾是真的不知......妾错了,太后饶命,贵妃娘娘饶命,妾再也不敢了!”
“哼,此事哀家先给你记下,若赵婕妤母子平安还好,万一有个好歹,你难逃干系!”
“......是,谢过太后!”
良妃忙不迭的磕头求饶,瞧她这幅自己吓一吓就怕的不得了的样子,想想也不像是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