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
铺子外熙熙攘攘,伴着一阵阵激烈的言论,小丫头欣欣然睁开了眼,无了睡意。
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外面是一群官兵,漆黑的侍甲衣袍,腰间别着长剑,并着的还有几个是衙门的捕头。
捕头手里拿还着长长的画幅,正挨家挨户的上门盘问。
“怎么了这是?”小丫头顿时一个激灵,赶紧精神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来这么些个捕头,对官兵还出动了,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铺子里头的人都出来了,偌大的街道一下子有些拥挤,北小柯望了望,一时众人脸上都呈着一副担忧之色,左右交谈着。
“哎……到你了!”
门外的一个捕头突然叫住她,“包子铺的那姑娘,你过来一下!”
北小柯一愣,但随即便跑了过去,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怎么了,官爷?”
“那个,本捕头问你,你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这个人?”捕头示意身旁的官兵将画幅展示给北小柯。
小丫头抬头望了望
画像上是个中年男人,男人五官有些粗狂,发微胖,眸里还带着油光,
咦~
油腻大叔!
小丫头忍不住心里鄙视了一下,抬头对着捕快:“官爷,我没见过?”
“真没见过?”捕头试探问。
“没见过!”
“好那你要是在哪见到了,就立刻来衙门告诉我们,知道吗?”捕头威严道。
“嗯!”
小柯点头,捕头问完人,便朝着下一家去了。
待人走后
小丫头直接窜到对面杨婶子的铺子。
“杨婶,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有人失踪了,娘们丢了汉子,所以才上官府找人呢!”
“失踪了?落陂镇就这么大地方…还没有人走丢吗?”小丫头不相信。
“谁知道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二人用完早膳,北小柯找了两个大一些的簸箕,将厨房中的桃花都抄到簸箕上,放到太阳底下曝晒。
做完一切,小人收拾收拾东西,直接去了铺子。
到了东郊的时候,小丫头惊讶地发现对面的烧饼铺子还是紧闭着门锁,只不过门前的跨坎却不见了,扫帚篮子箩筐这种放在外面的东西,都消失殆尽,就连房顶挂得“落陂第一烧饼摊”的牌匾也不见。
“怎么了这是?”小丫头有些不解,“怎么好好的铺子就不开门了?”
“哎小柯,你来了呀!”对门的杨婶看见北小柯来,赶紧迎了上去。
“杨婶!”小柯礼貌性地点点头。
“嗯……小柯你站在这,干什么呢?”杨婶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问道。
“这烧饼摊子我看了好几日都没来了吧,牛二这是怎么了?”
“你以为人家不想来啊,现在是人家牛二想来,却来不了了!”杨婶冷冷道。
“为什么?”小丫头微微有些诧异,“杨婶,发生了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破事啊,还都是他老牛家的一屁股债。”杨婶将头凑了过来,唇瓣靠在小丫头的耳朵旁,咬着舌根,二人神秘兮兮:“我也是别人那传来的的小道消息啊,我听说他老牛这回啊……是惹了什么不该得罪人,所以被人盯上了!
“好了小柯你先回去吧,现在不太平啊,瞧着也快入冬了,日子黑的快,你晚上回家的时候可得小心点啊!”杨婶忍不住提醒小姑娘。
“行,婶子你放心!”
“嗯……”
…………
***
二人寒暄两句,北小柯便回了铺子。
日落归西,天色慢慢沉下来
今天包子铺的生意格外景气,估摸着是屯冬日的粗粮,上门的顾客络绎不绝。
小丫头赶着天黑前,赶紧给店打了烊,望着手中银袋沉甸甸,脸上也忍不住溢着笑容,赶着就回家去了。
穿过西郊的时候
北小柯路过,周家屯不知哪家的宅院门前挤满了人,平日能容得下几头蛮牛的街道一下子变的水泄不通,小丫头诧异地停下脚步。
宅院大门敞开,周围乡里乡亲都凑上去,老老少少站在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瞪着眼往里瞧。
怀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北小柯,嗅着了好事因子,挤了个小身子赶紧凑了进去。
小丫头挤了进去
定眼,往宅子里头望了望
一堆人穿着黑袍,满目严肃,循着院子四处查探。
又是官兵!
小丫头恕了恕。
官银的案子还没查出结果,她现在看见穿官服的都害怕。
转过身,刚想着离开
倏然
宅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低吼:“让开让开,快让开,门口的人让开。”
北小柯蓦然回头,里头两个捕头一前一后,运着一个担架出来,担架上还铺着一层白色的纱布,脚步匆匆。
所以
这是死人了?
“快,门口的人避让避让,快散开,公差急办!”捕头抬着人,赶紧出来。
门口的人群自觉地退开,散出一条道来。
二人路过北小柯身边的时候,微风轻拂,遮盖的白色纱布被掀开,小丫头赫然看清了人脸。
微胖,粗眉
赫然是上午画幅里的那个人!
本人与画幅不一样呢一处便是肤色,小丫头匆匆一瞥,运担上的人皮肤十分白皙。
白皙得渗人!
跟腊月飞雪那种冰到极致的白,满目轮廓透着寒凉,是那种超乎她想象不健康的白皙,没有一丝生机,瞳孔瞪的老圆,死不瞑目的样子。
小丫头拍了拍胸脯,有些垢怕。
那……人是怎么死的,感觉不像是正常死亡啊!
宅子门口的人见着捕快出来,估摸是没了看头,也便纷纷散去。
小丫头拎着钱袋,也便直接回家了。
……
**
天色黑沉
到了家,北小柯直接去了后院,将白日晒的桃花又搬回了厨房。
“毒气是散去了一半,可是花瓣还是有些硬,看来还要晒几日才能用!”小丫头捡了一片,放在鼻尖,嗅了嗅,忍不忍摇摇头。
毒气是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