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都是好几天,苏娆也没看见男人的影子,无事在行宫,便拉着香草去外头逛,一逛就是好几个时辰,筋疲力尽了才回来。
短短几日,两人就将临安逛了个大遍。按往说,香草自然是乐的自在,可这几日出去,这么疯玩却也不见半分的高兴,自家主子也是兴致缺缺。
自那个嫣什么的老狐狸精上位,这几天,陛下就没来过她们这院落,一次也没有!
封位第二日,便是一个又一个的艳色消息在行宫散播。第一日是,柔嫔不慎失足跌进了池塘,陛下跃身一跳,身姿矫健,遁入那池子,犹一条灵活的水蛟,抓住柔嫔的手,二人在水柔情惬意。
令附上一小太监提的打油诗:“湿身显绫罗腰身,冷寒水流情愫生,红袖作添香,佳人温存。”这打油诗传来的时候,苏娆正在用膳,直接一口白饭就喷了出来。
第二日的艳色绯闻便由温存情意的浪漫派演变成悲剧愁情的苦剧派。说那柔嫔送了茶水果子去书房,结果不知怎的就躺倒了陛下怀里,嘤嘤嘤的黛玉似的柔情似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痴男爱女,错付十年光阴,再重逢,且是那岁月不饶人,只恨不能朝夕,与君同。
香草转述的时候,更是添油加醋,活脱脱一堆分别十年恩爱如漆的重逢恋人。
说的,可真比戏里的话本子还有绝艳!第三日……没得第三日了,两日这消息传的,怕真不是以讹传讹,简直比什么毒蘑菇还邪乎。
苏娆固然知道。以夜北尧的脾性,这传闻肯定是掺了假的,不过具体掺了几分家,就不得而知了。
青木县的事这几日后续都已有了着落,苏翊奉旨即刻回京督办。苏娆便特地去为兄长践行。
林行前,兄妹二人聚在一处说了半晌话。苏娆将那日与老二碰面的情形说给苏翊听,苏翊听之,一向清俊的脸上少见的覆上一层古怪的情绪。
苏翊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眉宇深锁,拍了拍苏娆的手,不禁惋叹道:“别和你二哥计较,你二哥一向…一向、不怎么使用脑子,不然当初也不会被设计出那档事了。”苏娆:“………”看得出来,大哥也很是无奈。
不过……
“你是说,二哥当年是被人设计的?”苏娆诧异。
“嗯。”苏翊点头。
“那日的晚宴就是为了庆贺兵部,老二那时在兵部身兼要职,前来敬酒的人极多,父亲查过,那酒被人下了药物…”
“可是催情的药物?”苏娆抢问道。
“不是,宫酒宴怎么会有那种药物,不过………不过就是些寻常的麻黄。苏翊的话声音越来越小,渐渐还有些心虚。苏娆是听明白了,这算哪门子的下药啊!宫宴常有的,御膳房的酒酒劲后大,为了不让官员贪杯,便在酒壶的底部涂抹了麻黄油。麻黄味苦,一般尝到了便不会再吃。且是涂抹在底部,除了一壶酒全喝完,不然也不会尝到底部的麻黄。麻黄味苦,且还有两性欢好的功效。若不是他自己贪杯,哪里会尝到麻黄,说到头还是二哥自己做的孽,难怪父亲会任凭老二在北边两年不闻不问。苏娆又一次感慨,苏家一窝子都是聪明的人,官场商场勾心斗角,这些年都处理得八面玲珑,可偏偏不成,一窝好竹里头偏偏出了这么个歹笋。可叹,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