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这次是真的放飞自我了,哭的很痛快,把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痛苦,惊惧都发泄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开口,声音抽抽噎噎的,有些含糊:“祝明远今天说那个布娃娃……我……我想起来了……我的车上……被人放了布娃娃……那个布娃娃很可怕……都是血……那个人还威胁我,说我……如果不听话,会……跟那个布娃娃一样……”
威胁?所以叶倾是和那个放布娃娃的人打了个照面吗?
听着叶倾这么说,时遇的眼睛里一片阴霾,心脏像是被蚂蚁啃噬着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了叶倾下面的话。
“那个人把我绑在椅子上……周围都是……都是黑的……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鬼脸面具……手里是布娃娃,都是血……都是血……都是血……”
听着听着,时遇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推开叶倾。
她像是魔怔了一样,眼神失去了焦距,不知道在看哪儿,缩着身体,不停的颤抖,抖得像是筛子一样,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都是血……都是血……”
时遇连忙晃了晃她的肩膀,声音急促而焦虑:“叶倾,没事了,没事了倾倾,倾倾,我在这儿,别怕。”
他把叶倾抱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左手在她的脊背上,从上抚到下,右手放在她的后脑上,声音和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薄唇一下一下的亲着她的侧脸和耳朵,不停的开口安慰她。
“倾倾,别害怕,看看我,我在你身边,倾倾,我会保护你的,那个人威胁不了你。”
叶倾的情绪逐渐的被他抚慰,情绪安定了一些,呼吸还是急促的,却慢慢的小了下去,嘴唇不停的翕张,却发不出声音。
时遇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声音轻缓了一些:“倾倾不怕,我在这儿,你现在很安全,躺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都是你喜欢的颜色,而且我也在,我在保护你。”
他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催眠,加上刻意的引导,让叶倾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察觉到她的身体完全放松,时遇才跟着松了一口气,小心的让叶倾躺在床上,看着她哭的红彤彤的小脸,眼睛里翻涌起心疼。
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时遇觉得自己真的一头栽进去了,分明是它布局周密,为叶倾铺下天罗地网,想从她口中获得线索,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可什么都抵不过一个情字,这个小妖精勾/引挑/逗,步步为营,层层算计,把他引入了她的温柔乡。
定定地看了叶倾一会儿,时遇才抬手擦去了她眼角残余的泪痕,低下头,薄唇印在她的额头,带着怜惜,原本寡淡冷冽的音色也多了些许温柔:“倾倾,好好睡一觉。”
之后,他才下床,拿起手机走到了卫生间里,把门反锁了以后,才拨出去一个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几乎是秒接,声音恭敬:“六爷。”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