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陈恒之带着杨倓、寇仲、徐子陵三人,出了洛阳城,往城南郊区而去。
路上,陈恒之一言不发,杨倓看着四周的景色,出声问道:“师尊,我们这是前往何处?”
陈恒之沉声道:“三天前,为师给佛门下了最后通牒,让他们乖乖将传国玉玺交出,没成想,这些秃驴竟然如此顽固不化,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些逆贼!”
杨倓同样的义愤填膺道:“师尊,他们就藏身在城外吗?”
陈恒之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佛门以两大势力为首,其一是终南山的慈航静斋,另一个便是洛阳城外的净念禅院。
二者的创始人天僧和地尼曾是师兄妹,因此,两家势力的关系也一直走得很近。
为师感应到,传国玉玺的气息在洛阳城外隐隐若现,十有八九便藏在净念禅院中。”
杨倓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走了一炷香,陈恒之一行四人终于来到了郊外的一座山谷旁。
山谷毫不起眼,看上去平平无奇,走近了一看,却发现,悬崖峭壁上,有一块占地极大的平地,上面一幢幢金碧辉煌的寺庙院落,隐藏于山林之中,建筑加起来达数百余间,俨如一座小城池。
除了陈恒之以外,杨倓三人皆是大吃一惊,想不到在这不起眼的山谷中,竟然隐藏了这么大的一座寺庙。
循着山路下了山坡,来到一座宽达百丈的广场,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正中处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骑金狮的铜像,龛旁还有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
彩塑金饰,颇有气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著五百罗汉,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栩栩如生。
站在广场入口,可以看到,广场四周分布有七座大殿,和一座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的小铜殿。
杨倓浑身颤抖,言道:“民脂民膏!这是一座用民脂民膏堆砌而成的肮脏之地!倓儿回去之后,定要回禀皇爷爷,彻底铲除佛门!”
身处位置不同,所思所想自然不同。
这座豪华寺庙在寇仲、徐子陵看来,只是觉得精美异常,各佛像活灵活现。
而在杨倓这位皇长孙看来,却是看到了寺庙背后的肮脏,底层百姓的心酸。
在他估算中,这座寺庙的造价,最少也得需要花费大隋全国一年的税赋总值,这是什么概念!
大隋朝廷一年的税赋收入是粮食3360万石,其中税粮2724万石,义仓636万石;绢帛205万匹、麻布250万端。(绢1匹为4丈、布1端为5丈,绵6两为1屯,义仓纳粮按中户计算。)
折合成货币,约有558万贯。
而只要三贯铜钱,却足够一个五口之家全年的生活所需。
由此可以看出,从静念禅院创立以来,搜刮了不知道有多少民脂民膏,又不知有多少百姓为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书接上回,杨倓义愤填膺的大加斥责,陈恒之不置可否,看看这寺院出了神。
不料,一个老和尚突然出现,速度奇快。
老和尚身穿白色僧袍,须发全白,鹤发童颜,他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慎言!”
杨倓张口就要说话,陈恒之伸手拦住他,出言说道:“你是了尽和尚吧?把传国玉玺交出来吧!”
“阿弥陀佛!”
老和尚双手合十:“贫僧便是了尽,至于施主所说的传国玉玺,贫僧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