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别墅里,四处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除了那大厅中的水晶琉璃灯以外,再也找不到一丝暖色。
时惟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修长的腿踩着拖鞋,不紧不慢地从扶梯处走下楼。
刚洗完澡,他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阵淡淡的雾气。
他将毛巾盖在头上,轻轻擦了擦,水滴顺着发梢处落下,从额间一路滑至脖颈,没入那微微敞开的衣领里。
暖黄的光从头顶洒落下来,笼罩在他的身上,给他镶嵌了一道朦胧的边。
时惟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将双腿放在了桌面上跷着,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他看着左手边的那几个塑料袋,脑海里浮现出郁芷的身影。
那双清澈的眸子,纤细白皙的手,犹如刻在了他的记忆中,久久挥之不去。
时惟唇角勾起了一丝讽刺的笑意,莫不是还上头了不成。
“砰——”
凳子倒地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时惟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丝阴鸷,他将烟按熄在烟灰缸里,起身快步地往扶梯处走去。
二楼,书房的门半敞开着,窸窸窣窣的文件翻动声传了出来。
时惟一脚踢开房门。
正当他准备将灯打开的瞬间,一道劲风迎面而来。
他一个侧身,拳头从他的肩膀处擦过,时惟反手扣住那人的手,在黑暗中与其扭打在了一起。
五秒后。
灯光打亮,时惟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下的那个男人。
他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模样,手电筒滚落在他的脚边,A4纸也散了一地。
“谁派你来的?”
时惟拢了拢身上的浴袍,清冷的语气如同初春的湖面上的碎冰,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