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曦有点无措,“父亲,孩儿并没有……”
“与你玩笑的,过来吃饭吧,”燕初笑着招招手,仿佛刚刚真的不过一句玩笑话。
甄善脸上笑意不变,心却紧着,随之,她有点自嘲,草木皆兵,惶恐难安,这十年来,他每说一句话,她都要费尽心思地去揣度,就怕不小心为燕曦带来杀意。
早知今日……她当初执行成神卷轴的任务时就该乖乖躺平任虐吗?
也许吧,可能没了那些求而不得,他就不会对她产生兴趣,也不用连累她的孩子。
看着桌上那些食物,甄善脊背发僵,胃里一阵阵翻滚。
从前,甄善最是享受美食华服,无论去到哪个小时空,在吃食和穿戴上,从不会委屈自己半分,即便恢复神体,她也没改这个习惯。
可如今她每每看到那些食物,却只剩下恶心。
从她生下燕曦后,那男人就时常在她的吃食上动手脚,因她如今再不是小时空中的弱者,又没了成神卷轴,他无法再不知不觉地对她做些什么,便只能在吃食上神不知鬼不觉地动手。
最初,甄善也没察觉,只是时不时她会不受控地极度亲近他,更能感觉到那人想要再让她受孕。
甄善在发觉到他的意图后,恶心至极,也惊惧至极。
她哪里会想不到这男人的企图?
无非是燕曦这个孩子的天资超出他的预计,他不满,也容不下,可没了曦儿,他还怎么牵制她?让她乖乖听话?
所以,他必须再制造出另一个工具、筹码,好叫她没有能去反抗她。
甄善险些无法控制心中的恨意,不顾一切跟他玉石俱焚。
孩子于他到底是什么?
想要就要,碍着他了就要弄死?
缺儿和大道都跟她说,无情冷漠的神祖因她有了情、懂了爱……
呵,情?爱?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魔鬼,有的不过是偏执,而他不过是他顺遂人生的一个不听话的小宠,让他起了征服的欲望,情爱,不过是笑话而已。
燕初舀了一碗莲子粥放在她面前,软糯清香的莲子粥本该叫人食欲大增的,甄善却恨不得抬手将之扫在地上。
即使她知道今日曦儿陪他们一起用饭,他不会再膳食中再做点什么,可一想到这些吃食是他所作,甄善就下意识地排斥。
可她不能表现出半分,还必须装作喜欢地一勺一勺喝下去。
也许唯一能让她稍微好受的是,她不可能再有孕的,无论燕初使劲任何手段,她都不可能再孕育一个孩子的。
这样也好,甄善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次变成燕初的工具,过着提心吊胆、不知什么时候会被亲生父亲所杀的日子。
虎毒不食子,这男人却是比凶兽更加毒辣。
忍着呕吐的冲动,甄善将那碗莲子粥喝完,便放下勺子。
燕初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她的盘子里,“你最喜欢的早点,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