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夕雾撑着身体,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阿芙洛多,你身体还虚着,先别下来。”
公爵夫人走了进来,上前扶住慌慌忙忙要下床的女儿。
见到母亲,宋夕雾眼眶红了红,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公爵夫人的手,哽咽,“母亲,孟斐斯呢?”
公爵夫人默了默,也是这么一瞬的沉默,让宋夕雾的脸色苍白到底,心坠入冰冷的深渊。
眼泪涌出,宋夕雾控制不住低低啜泣。
“阿芙洛多,你先别伤心,陛下没事的。”
公爵夫人脸上有些无奈地安抚女儿,还说着什么只把孟斐斯当亲人?
这哪儿是亲人?
阿芙洛多这分明是把心都挂在对方身上了。
公爵夫人虽说心里还在挣扎着不想女儿去淌王室的水,这几个月来,那位新王的手段,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也是如此,她心里其实是不太看好他和女儿的事情了。
那位城府太深,阿芙洛多心思简单,哪儿是他的对手?
他看似温润好说话,实则这种人最是可怕,杀人都能不用自己手上沾半点鲜血,还能站在道德至高点,叫对手有苦说不出。
这样的人,成王,别人只有臣服的份,他绝不会像是他的父亲那样,可以任由他们这些权贵左右。
阿芙洛多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如若她受了委屈,西尔公爵府恐怕也不能如何。
这绝对不是公爵夫人想看到的。
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不是她愿不愿意就能阻止得了。
她阻不了那位,如今,公爵夫人看着满心满眼只有那人的女儿……
得,她两个都阻不了!
宋夕雾睫羽上挂着可怜兮兮的泪水,仰着头,怔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孟斐斯他没事?
“母亲,”宋夕雾紧张无措地抓着公爵夫人,“孟斐斯他、他真的没事吗?”
公爵夫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点了点傻乎乎女儿的眉心,“他现在是梵多帝国的新主人,他能有什么事情?”
“可、可是……”
宋夕雾还记得自己昏迷前,他倒在染满他的血的阵法中怎么都唤不醒的样子,她还以为她就要失去他了。
宋夕雾后悔了,她总是想着自己,想着想全了跟佩洛尔的夫妻感情,却从没想过孟斐斯的感情。
如果不是她伤了他的心,他怎么会乱来?
见女儿又快急哭了,公爵夫人都叹不出气来了,有那么点心酸,又有那么点恨铁不成钢,最后也全化为妥协,“陛下他只是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进入自我保护中,你拼了命,将自己的魔法输给他,没多久他就醒了。”
说到最后,公爵夫人都忍不住有点咬牙切齿。
他们的新陛下可真是能耐得很,苦肉计用得也真妙,就是把傻傻的阿芙洛多给吓坏了,险些就让她魔法使用过度,伤了经脉,真要这样,公爵夫人绝对跟他没完!
不过,公爵夫人心里又无奈一叹,真论用心,佩洛尔是拍马也赶不上孟斐斯。
至少,在他冒着哑巴的风险帮女儿恢复声音这件事,公爵夫人再别扭,感激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