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狠狠踩了脚蛐蛐笼,扶着无力的右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王贵……卧槽,比他还能吹牛皮。
什么香露要五两银子,青阳城有没有这么贵的香露,他能不知道?
M的,居然敢讹他!
“萧谨你买得起五两银子的香露吗?就你那寒酸样,五钱银子都买不起,还想讹老子?”王贵面相凶狠,撸起袖子就要干架。
哼,这姓萧的都瘸了,他怕个鸟,新仇旧怨今日一并报了,弄不死这王八蛋。
只是——
“就是讹你了怎么样,你不服吗?”
话音刚落,萧谨一拐杖就敲了过去,敲在王贵的膝盖上,扑通一声,王贵结结实实地行了个大礼,颜明玉故意道:“哎呀,王公子快起来,我手疼扶不动,你自己起来吧。”
王贵倒是想起来,可他膝盖疼得很,爬了半天还在地上跪着,气得他冲旁边发愣的少年吼道:“你死人哪,还不来扶老子,老子一个月花二两银子,是请你当大爷的?”
少年脸涨得更红,眼里闪过恨意,过来扶起了王贵,疼极的王贵大半边身子都压在少年单薄的身体上,少年用尽了力气撑着,脖颈那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萧谨眼神闪了闪,嘴角微扬,如果不是颜明玉,现在被王贵辱骂的就是老三了。
这个王贵正是想雇佣萧行当跟班的那位,是青阳书院著名的留级生,十二岁就在书院上学,现在二十二岁了,依然还在混日子。
王家是青阳城的富户,虽比不上贾家,可也财富也不算少,王贵父亲是做米粮生意的,而且王贵一个姑姑是刺史大人的贵妾,肚皮也争气,连生了俩儿子,深得刺史大人的宠爱,也因此王贵在青阳城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县令大人也拿他没办法。
好在王贵只是小打小闹,顶多也就是调戏调戏良家妇女,为小馆花魁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伤天害理的恶事没胆子干,县令大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刺史大人的面子。
少年则是沈婉仪的亲弟弟沈松龄,沈清风输了十亩水男,手头拮据,给儿子的零花钱自然便少了许多,这个月索性断了,沈松龄没钱花,只能自己想办法,便成了王贵的跟班。
“王贵,你在干什么?”齐铭过来了,虎着脸喝了声。
“没……没什么,斗蛐蛐玩呢。”王贵立刻站直,恭恭敬敬地回禀,不敢调皮。
齐铭不仅是县令大人的同窗,更是余杭齐家的嫡子,连刺史大人都不敢得罪齐家,他自然更不敢了。
“齐先生,我的手被这位公子伤了,动弹不了。”颜明玉可不想放过这肥猪。
齐铭冷冷地看着王贵,“赔医药费!”
具体过程他根本不想问,肯定是王贵的错。
王贵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大约十来两,恨声问道:“够了吗?”
“勉强差不多了,王公子以后还是小心些,不是谁都像我一样宽宏大量的。”
颜明玉勉强地接过了银子,还不忘恶心一句,王贵气得脸色铁青,冲齐铭行了一礼,带着一众狐朋狗友离开了,沈松龄朝萧谨看了眼,但萧谨没理他,他只得失望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