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你说你大哥快要死了,等收了你大哥的丧事银子就还钱,今日我来收帐,钱呢?”
吴氏族人面色大变,连死人的银子都打主意,吴长德真是缺了大德了。
“钱……钱在我爹那儿……”吴长德只求活命,什么都顾不得了,石猛可是连人都敢杀的,真会砍了他胳膊啊!
很快吴仁也被拖了出来,石猛拿出按了手印的字据,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吴长德欠下赌坊一百两,还按了血手印,想赖都赖不掉。
“白纸黑字,还钱,总共一百零五两。”
“不是一百两吗?”吴仁大惊。
石猛冷笑,“一日利息一两,拖欠了五日就是五两,你有意见?”
吴仁瘫软在地上,哪里敢有意见,开赌坊的人比土匪还凶残,他惹不起啊!
“石爷,你砍了这小畜生的胳膊吧,随便砍!”吴仁气急败坏地瞪着小儿子。
钱他肯定不会拿出来,小儿子已经废了,他得再娶妾生儿子。
吴长德面色大变,大声哀求,“爹,我可是你亲儿子啊,大哥没了,你就只剩下我了,我还要替你养老送终呢,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吴仁无动于衷,只让石猛砍人,要钱没有,只管砍便是。
石猛稀奇地打量这对父子,嘲讽道:“你是你爹亲生的吧?莫不是你娘爬墙生的野种?”
“大哥,这废物和他爹一模一样,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石猛的一个手下大声嚷嚷。
石猛拍手笑了,“对啊,都是一副尖酸刻薄样儿,还真是亲生的,啧,你这当老子的心比我还狠啊,佩服!”
“大哥,砍哪条胳膊?”
一名手下举起了明晃晃的刀,一手提起了吴长德,一股骚味扑鼻而来,大家纷纷掩鼻,鄙夷地看着吴长德,这家伙失禁了。
“爹,救救我……爹啊……族长……娘啊……救救我……”
吴长德扯着嗓子嚎,不住挣扎,但在彪壮的大汉手里,犹如一只小鸡一样,做的只是无用功。
萧谨走到吴族长身边,低声劝道:“族长莫嫌我多管闲事,若是这事传出去,只怕外人都会以为吴氏一族皆是冷心冷肚的无情无义之人,当今官家体恤民情,推崇以仁为本,吴族长还请三思。”
本不打算插手的吴族长,一下子变了脸色,后背汗津津的,他差点就误了大事,族里有几个子弟要参加明年的院试,名声是顶顶要紧的,决不能让吴仁这只臭老鼠坏了全族的名声。
“多谢萧公子提醒。”
吴族长感激道谢。
“不须客气。”
萧谨淡淡笑了笑,朝还在哀嚎的吴长德看了眼,眼里闪过冷意。
在吴族长的出面协调下,石猛答应再宽限三日,不过今日收上来的丧事银子,总共十六两三钱,都被石猛拿走了,剩下的过三日后再来取,吴仁只能变卖家产还债。
“没有银子首饰也可以,像这样的银钗就不错,我不嫌弃。”
石猛从怀里掏出一枚银钗,看成色像是新的,吴长德脸色大变,缩紧了脖子,萧兰也同样变了脸色,失声叫道:“这支银钗是婆……王婶给我的那支,只戴了半月就找不到,王婶冤枉是我偷回娘家了,原来是你拿了!”
吴长德不敢吭声,银钗确实是他偷拿了,本想送给相好的寡妇,但近日输得多,就拿银钗抵债了。
颜明玉讥讽道:“原来是监守自盗啊,若不是石爷,我妹妹就得一辈子蒙受冤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