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生气了,便转头就走了,便由她一个人自生自灭了。
可即便是对一条小狗,也不该这么绝情啊。
原来,那位便宜老爹的杀伐果断,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这么想着,独自蜷坐在街角长椅上的上官琼,忍不住的泪流成河了。
独自哭了一会,感觉这天色,越发的暗了起来。
一个人走在人群中,看着那些来去匆匆的行人的面孔,看着别人的那些鲜活的面容,上官琼感觉益发的孤单了。
想想那个被她牵连到此间的阿笙,想想她此刻还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别人家的床上,上官琼又是一阵心酸。
自此,更是暗喑发誓,一定要寻齐药材,一定要医好阿笙,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带着她,一起离了那个忽冷忽热捉摸不定的地方。
都说,有方向,不迷茫。
想明白了的上官琼,一时间心思大定,就连走路的步子,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天黑了,总不能老是在外面闲逛着,总要找个客栈住下的。
上官琼一摸口袋,刚换的衣服,又被仔仔细细再三的搜查过,休说是金叶子,就连半枚铜钱都没有。
可想要住店打尖,总是要银钱的。
思来想去,上官琼一狠心,还是褪下了腕间唯一的一只金镯子。
这金镯子原本是一对,前几天买那只海之角时上官琼己经花出去了一只。
都说,独木不成林。
再拿第二只金镯子换钱使的上官琼,对这等身外之物,己经没有分毫的心痛或是半点的舍不得了。
“哧”的一声,有人在她的身后大为惋惜的微叹了一口气。
有些木然的回头,上官琼这才发现,身后那个耷拉着脑袋盯着她唯一的那只金镯子看的家伙,竟然是金钟意,那个公务繁忙又无处不在的金钟意。
也没有抬头看她,金钟意只是伸手一把抓住那只孤独的镯子,很安静的对那位狂喜中的店家说道:
“对不起了,店家,您可能会错意了,舍弟刚刚只是赌气出门,他并不需要打尖住店。”
也不待那店家多说,他一把扯住了上官琼的衣袖,将她拉出了那家小客栈。
“唉,唉,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这么晚了,不住客栈,我又能住哪?”
平白被人拉来拉去的,上官琼心里的一口闷气还沒出呢,到了此时,更是疾言厉色,还带着几分的狂燥了。
“你手里的东西,从来都不知道珍惜吗?好好的镯子,又要拿出去当了换钱使。你知不知道,到了那些人手里,你的镯子又值了几文钱呢?平白的,又白瞎了手头的好东西了。”
金钟意毫不动怒,反手把镯子塞回她手中,话语里,只是添了几分痛心疾首的味道。
“不然呢?还能有别的什么好法子?”
上官琼并不领情,有些悻悻的说道。
“可以住到我家的。”金钟意答得极是顺畅:“我家离此间不远,人少,房间又多,有两个使唤婆子。李兄弟若不嫌寒舍简陋的话,可以暂时在我家歇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