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刚刚激动个什么劲儿?
花媒婆忍不住一翻白眼,差点就要反唇相讥。就听到一个更加粗噶沙哑的嗓音怒吼道:
“既是庞家派来的,还不快把她打出去!打出去!”
却是李景福老爷子在怒吼。
因为李云珠的事儿,李云珠本人多么痛苦姑且不提,就连曹氏和李槐,都痛苦地仿佛一夜之间就衰老了十岁都不止。
为这事儿,李景福老爷子甚至憋屈病了。
他想去拧下来庞耀祖的脑袋。
但李槐和曹氏都坚持要息事宁人,吃下这个哑巴亏。
李景福也确实不忍已经受尽了委屈的孙女,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委屈。
所以,他听了长子长媳的劝,忍下了这口气。
但,人可以强迫自己的行动,却无法强迫自己的思想。老爷子心里头窝火,竟然生生地把自己给憋屈病了。
老爷子这一病,乔细妹差点儿也跟着倒下。老两口儿倒在炕头上好几天没起身。
把一干子女,折腾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被“庞家、潘家斗起来了,双方均损失惨重”的消息安慰到了几分,乔细妹先好了起来,这两天,李景福也能起得来炕了。
没成想,这花媒婆竟然又代表庞家上门了。
乔细妹见老爷子怒了,当即就把花媒婆连推带搡,请了出去:
“花大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事儿真不成,您还是赶紧去别家吧!”
花媒婆被乔细妹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顿时怒火中烧:
“哼,庞家这样的好亲事,有的是人想攀都攀不上呢!就算是纳妾,你以为谁家都有这个机会的?庞家看得上你,是你家的福气!竟然这样不识抬举!
我跟你说,这好事儿可不会常有。若是矫情得太过了,回头你这肠子都得悔青了!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乔细妹已经不耐烦了,但她的语气依然是很温和的:
“花大姐,你赶紧回吧。
我们两口子最近身子骨都不大好,着实受不得气。
前些日子刚请了大夫来,开了许多汤药,这些日子,才稍微好了一点儿。
你看你要是再闹腾下去,把我们两口子再气病了,还得替我们掏不知多少天的汤药费,这多不合适,对不对?”
“你!好,算你狠!”花媒婆被乔细妹气笑了,撂下了狠话,“哼”地一声儿摔了扇子,摇摇摆摆地走远了。
乔细妹颇觉有几分疲惫。
她真是没有想到,庞家那个小畜生,竟然还打着要纳李云珠为妾的主意。
这事儿,她都不乐意,老爷子更是绝对不可能同意!
只是不知槐哥儿和曹氏会怎么想……
她惆怅地叹息了一声,转身回到屋子里去了。
景福今天的汤药还没喝呢。倒是为那个花媒婆,耽误了半天功夫。
……
“庞老爷,这可真不是我办事不力,实在是那李家人太不识抬举!
我说咱们庞少爷要纳他李家大娘子为妾,这要是换了个懂事的人家,那不得欢欢喜喜地给我封个上等的红封儿?
可这李家,到底是小门小户的泥腿子人家,竟然要把我打出来!
还说他们李家的女儿不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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