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也分正缘和孽缘。聂晁抱着自己的儿砸聂糖糕等电梯的时候,下楼跟他一块的青年手里拎着一大袋零食晃悠悠从单元门进来,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语。
“嗨~好巧。”对方主动跟聂晁打招呼。
聂晁扯扯嘴角,“嗨……”
嗨大爷嗨,他在心里默默加一句,谁让这种人多嘴提醒他那房子死过人了,就算是好心他也不想领这份情,平白让他心里发毛。
青年和聂晁差不多高,不过身板比聂晁强壮多了,就是满脸痘坑,带着一副黑框架四方眼镜,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头发油腻腻似乎很久没洗了,凑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有异味。
进电梯之后,聂晁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屏住呼吸,他怀里的糖糕原本挺乖的,进电梯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闹腾不停,肥圆的身体扭来扭去的呜呜叫。
青年注意到聂晁怀里多出来的小奶狗,惊讶,“咦?你养的啊?”
聂晁实在不想理他,勉强应付过去,“嗯……”
电梯门开之后,聂晁就逃命似的快步跑出来,开门进家砰的把门房关上,对方身上那味儿太难闻了,还有口臭。明明下楼的时候没有闻到这么浓烈的味道,是他鼻子堵塞了还是对方喷了特制臭味香水。
聂晁站在玄关那里醒醒神,然后他鬼使神差的趴在猫眼上看,发现青年站在电梯门口,往他的方向看过来。
“我靠……”聂晁惊出一身冷汗。
窝在怀里的糖糕呜呜叫起来,不管聂晁怎么安慰,它就跟次错药一样叫不停,身体瑟瑟发抖,一个劲往聂晁怀里拱。
聂晁抱着它进屋,以为是饿了,就在沙发角落给它临时搭了一个简陋的窝窝,暂时把它搁在里面,“儿子乖,爹给你煮米糊糊去,一会就有吃了。”
他没养过宠物,不过小时候家里有狗,吃的也是剩菜剩饭,照样活蹦乱跳满山追着玩,估计糖糕也能吃。
聂晁转身进厨房,拿出锅碗瓢盆,洗好米,放到电饭煲里煮稀饭,他原先住那边的时候买的菜还有一点,这次都带过来了。
“呜呜……汪!”
在客厅的糖糕叫得越发得劲,聂晁见它叫得实在可怜,就跑出来看看,因为手上还粘着水,他又不能去抱糖糕,就跳脚用大脚趾戳戳它软乎乎又滚圆的身体,警告,“你叫啥啊,再叫一会人家该告你爹扰民了。”
糖糕支棱起小小的身躯,小眼睛瞪着客厅的角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咕噜声,还用爪子使劲扒拉聂晁的脚趾。
无端的,聂晁心里发慌起来,他以前也挺三姥舅说过,猫狗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果狗朝着一个地方狂叫不停,则证明它看见那里有东西……
聂晁腿抖起来,已经不敢回头看了,三姥舅还说过人有三把火,左右肩膀各一把,头顶一把,他要是猛然回头,肩火灭了会被鬼上身。
“糖……糖糕……糕啊……”聂晁哆嗦着嘴唇,脸色一片煞白,“你你你别吓你爹啊……你你你爹胆小……”
“呜汪汪!”才勉强站稳的糖糕露出奶凶奶凶的表情,肉肉的身体往前倾,想要从沙发上下来,湿漉漉的小眼睛透着急切,它似乎想要保护聂晁。
聂晁僵着身体,保持双手耷拉在半空,一只脚抬起拦糖糕的姿势,艰难的吞咽口水,快要僵死的脑子里不断闪过青年对他说的话。
这个房子死过人……
这个房子死过人……
这个房子死过人……
聂晁欲哭无泪,如果他现在回头看到什么恐怖画面,会不会就要英年早逝,那他儿子糖糕怎么办,好歹认作儿子了,还没成年就要失去粑粑,多可怜。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被恐惧支配的聂晁闭上眼硬着头皮念起了社会主义发展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他要念一百遍富强民主来安抚自己快要爆炸的心脏,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他以为自己不在意这里死过人,结果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怂成狗。
在聂晁碎碎念的过程中,糖糕的叫声逐渐弱下来,直到没声了,聂晁才停止自己的傻逼行为,长长舒出一口气。
吓……
笃笃笃!
就在此时,屋内响起了敲门声。
刚刚才松一口气的聂晁立马被吓得跳起来,慌乱之中碰倒了他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啪——杯子掉地上碎成渣渣。
砰砰砰!
敲门声变成砸门声,摔在地上的聂晁被玻璃划伤了手掌,鲜血涌出来,他扯过纸巾摁住,都没心思理会外面是谁在敲门。
“啧!怎么……”
聂晁惊地瞪大眼珠子,他手掌的划伤居然越裂越大,血飞溅出来在屋内散开,聂晁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有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画面硬是被塞了进来。像是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嗡嗡嗡的说话,很吵,吵得他头疼不已。
“啊!”
难以承受这种无形压力的聂晁崩溃大叫,身体撞向沙发,把窝里的糖糕给颠簸到地上,摔了个背朝天。
“汪汪!”糖糕发出尖细的叫声,扭着肥胖的小身子往聂晁身上凑,不停的拱他。聂晁难受得浑身都要爆炸了,根本没心思理会糖糕,用力把它挥开,
“滚——”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袋跟挨了斧头劈一样疼,有很多人的声音在他耳边重复着同样几句话。
“呵呵……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活该死了活该,死了活该……”
“洗脚婢又TM在装鸡犯贱勾引我家的了,太恶心了吧长得像女人就真以为自己是女主吗?呕吐~”
“开撕,毕竟放寒假了,天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突然想起这部剧后补流量小生碰瓷业内顶级视帝哈哈哈忍不住哈哈哈,不站谁,只是想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