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封道号太真,有单独的院落静修。”
已经进了感业寺了,很冷清的一片寺庙区域,很大,也没有什么守卫。莺娘一边溜墙根,一边轻声跟徐义说着。
“没有下人使唤,就一人,白天应该有一些比丘尼帮忙,晚上就孤身一人,真有点清修的意思。”
“你来过?”
“来过。这些天你在处理细柳营军城,我听闻后就先过来看过。毕竟······东都洛水林子那晚,我知道。”
莺娘这样说,徐义真有点尴尬了。天黑,脸红也看不出来。
“当时她已经被赐婚了,能在洛水林子等你,就说明她心里是有你的。”
“一开始是因为相对于崔颖,她比不上,做不了咱家的主母,却又不能做妾。当她有身份了,能比得上崔颖了,身份却是夫君家带给她的。”
“现在她算是新生了,不管是杨家那个官宦,还是寿王妃的身份,在现在都没有了。你也该问问她,想不想进徐家门。”
“我不在乎,崔颖也不会在乎······”
徐义也不想在乎,可有人在乎,还是一个整个大盛朝谁都不可逾越的人在乎。唉······
“莺娘,你知道她为什么出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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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祈福吗?就凭咱家现在的情况,跟皇帝老儿讨要一个比丘,不算事!”
莺娘就是这样简单,这么多年过来了,虽然也多少适应了俗世,却还是这样简单的性子。
“莺娘,皇子诸多,为何圣人要让杨玉环出家祈福?”
“不就是武氏死了,寿王没依靠了,被人挤兑呗。朝堂不就是这样,皇家也是这样,没人情。”
“十六王宅没娘的王子多了,王妃也多了,为何偏偏是她?莺娘,你可知当年武媚娘,也就是神龙武后的事?”
“不就是高宗鼓捣他爹的妃子呗······不是吧?你是说这次是当爹的鼓捣他儿子的王妃?啊······徐义,咱不去了,这事不能做,咱回府。”
莺娘也不傻,一瞬间就明白了,着急想要拉徐义回去。
这都是圣人的禁脔了,还看什么看呀?徐家就是再风头无两,也不能真跟圣人抗,除非想着丢开家业进终南山。
“来都来了,看看吧。就当是宽心,安慰。她这时候最需要有人陪着······”
莺娘看徐义,可惜天黑,看不清徐义的表情:“你进去,我在外面帮你放哨······噗呲······”
莺娘笑了,徐义突然就轻松了。
也是,不求什么,就当是一个曾经,一个回忆,来看看,让她不至于那么孤单。
莺娘的一声笑,确实改变了徐义心里的沉重。对于根本不存在改变的未来,纠结又有何用?倒不如放开心神,就当是来一次回忆曾经,就当是一次发自内心的慰藉。
本来需要深吸一口气才敢走进那所院子的徐义,这时候特别的平静,缓缓的从墙头上跳进了院子,回头看了看隐藏在黑暗中的莺娘······到底还是有点偷情偷人的心态呀。
院子不大,很平常的三间正房格局,没有月亮的夜,一切都是漆黑的。夜行适应了的徐义,也只是依稀能看到正房的门。
正值年后,天还很冷,门窗都是紧闭的。庆幸的是,细柳营军城的玻璃还没有风靡到可以让感业寺也更换玻璃窗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