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也知晓这次的事儿瞒不过惠妃,也不打算瞒着。
至少让惠妃知晓她不是个蠢笨的,有手段。
果然,胡太医闻了那帕子上的味道,道:“这是致人生病的药,吃了此药会浑身无力,身体愈发虚弱,倒是并无其他症状。”
英珠恍然。
原来如此,看来对方只是想要让她不能侍寝,渐渐被皇上遗忘。
如此一来,就会失宠。
英珠倏地想起,她听金铃说过,当初喜塔腊氏就是因生了病,后来就再未侍寝。
而当初她是因得罪了德妃。
丹朱是与王氏那儿的白术接触的,王氏又是德妃的人。
看来当初也是给喜塔腊贵人下了此药。
就是不知是王氏私自行事,还是德妃授意了。
如今对方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倒是不担心她会起疑吗?
还是就是要以此警告她?
按说德妃不该如此按捺不住。
倒像是王氏的行为。
但无论是否受了德妃指使,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以德妃的地位,如今的她并不是对手,但好在她如今攀上了钮祜禄贵妃,自然是不怕的。
“多谢太医。”英珠谢了太医。
胡太医忙称不敢,退了下去。
英珠沉吟着,虽说她攀上了钮祜禄贵妃,但身边有个丹朱这样的人还是不太稳妥。
有一有二就有三,总不能时刻防着。
有个金铃,还要一个信任的人才好。
钮祜禄贵妃会给她想要的势,但若是她自己这儿出了纰漏,钮祜禄贵妃可未必会管这些小事。
她总要让钮祜禄贵妃安心才是。
英珠还未想到拔除丹朱的法子。
而且,即便她拔除了丹朱,再次送来的人未必没问题。
她倒是有个合适的人,对她也很有用。
但宫权掌握在四妃手中,想要自己讨一个宫女也不能够,也很容易让人起疑,反而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也可以求助钮祜禄贵妃,把人要到身边。
但以她的身份,此时尚还没能力保全身边之人,还是不能立刻把人弄过来的。
再等等吧。
等她有足够的能力保全自己,保全身边之人。
恰在此时,皇帝再次来到延禧宫。
惠妃满面笑容地迎了皇帝进内殿,宫女奉茶。
此时刚过午,阳光正暖,令人连骨头都泛着懒。
英珠刚小憩了片刻,听说皇上来了,只好爬起来梳洗一番,硬打起精神到书案后写字。
即便惠妃不大可能传她过去,但还是要准备好的。
为避免打瞌睡,英珠便用写字来提神。
一刻钟后,却等到了皇帝的亲临。
英珠诚惶诚恐地上前屈膝行礼,“奴才喜塔腊氏参见皇上。”
没想到皇上竟亲自来了。
纵然要见她,也该是叫人传她去正殿才合规矩。
又想到上次也是在此见到皇上,也就淡定了些。
即便不合规矩,那也是皇上的意思,谁敢有异议?
康熙执起了她柔软的小手,含笑问,“方才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