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魏知可能不会做什么,但一想到方才那个心魔的样子,魏知心烦意乱地一巴掌拍过去。
这一次,心魔没有消散。
凌霄怒骂的声音破空而来:“我干你大爷的,你又发什么疯!老子这次敲门了!”
魏知动作一僵,收回了手。
他灵识往外一扫,发现来的人确实是凌霄,这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实际上魏知的眼睛已经很久看不见人了。
一开始他还只是偶尔会看到心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谁都是程寰的样子,平日里非得用灵识扫一遍人才能认出来眼前究竟是谁。
不过刚才他心浮气躁之下,直接把凌霄也当成心魔,这才一言不吭地出手。
魏知垂下眼睑,不去看顶着程寰那张脸的凌霄:“手滑,不好意思。”
凌霄揉着自己因为挡下魏知攻击而有些酸痛的手腕,视线落在魏知的脸上:“你眼睛怎么了?”
魏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语气平静:“没什么,有些看不见东西。”
“我找何必来给你看看?”凌霄狐疑地道。
“小问题。”魏知说。
凌霄没有信。
方才魏知出手的时候,他分明都已经站在房间里面,但凡长了对眼睛的人,也不会对他动手。
偏偏魏知等自己出声后才反应过来。
凌霄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魏知的眼,聪明地没有追问,只是反手关上门,并设了个结界,这才出声问道:“剑宗出什么事了?”
魏知眉梢一抬,没吭声。
凌霄知道跟魏知谈话,越是拐弯抹角越讨不到好处,果断把自己的猜测直接说出来:“你让唐衍亲自去剑宗把信交给霜寒,是想让唐衍去看霜寒的情况吧。”
魏知沉吟片刻后开口:“是。”
“发现什么了?”
“只是我个人的猜测。”魏知说:“如今天玄子掌握十方境,西上穿过虚无之海只是时间的问题,按理来讲,正道这边面对一个渡劫期的修士,想要结盟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道宗不也没有答应结盟之事?”凌霄问。
魏知不冷不淡地斜睨着他:“我只是暂时不想和通神院那群人接触。”
凌霄深以为然:“那帮家伙,也不知道和天玄子有什么关系,万一同盟的时候忽然倒戈,确实麻烦。”
“但剑宗不知道魔影的事情,他们为什么没有答应下来?”魏知反问。
凌霄怔住。
“霜寒历来不爱与人为伍,这些年除了与道宗稍微亲近些,平日里本就与其他门派关系较浅。”凌霄说。
“以你对霜寒的了解,他会拿剑宗的生死来赌吗?”魏知又问。
凌霄沉默了。
他对霜寒的印象已经没有那么深。
小的时候他在剑宗没少挨过霜寒揍。
剑宗的禁闭室实际上已经蒙尘许久,但凌霄的出现让剑宗禁闭室热闹得和大街差不多。
程寰每次去剑宗找凌霄的时候,他不是被霜寒拎着往禁闭室扔,就是被霜寒在禁闭室里打。
“霜寒对剑宗的感情挺深的。”凌霄闷闷地道。
“所以即使他再不爱与人来往,面对天玄子这件事也足以让霜寒做出一个有利于剑宗的决定。”魏知说:“如果没有,那很有可能是霜寒现在做不了决定。”
“你的意思是……霜寒出事了?”凌霄神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