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些人去找吴斛查凶手的几率大吗?”程寰问。
魏知放下茶杯,视线从程寰湿润的嘴角滑过,随后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原位:“不大。”
“为何?”
魏知沉默片刻,抬手用结界将房间隔了起来:“师父本就不想让他们去找吴斛吧。”
程寰摸着下巴,笑着看向魏知:“哦?”
“若是师父当真不想插手这件事,恐怕吴斛还没有用什么卦象将这些仙君留在府上,师父已经把花千岁逃走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哪里还会等着别人送上门来。”
程寰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神示意魏知说下去。
魏知笑道:“师父既然答应过师祖,就一定会帮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极为认真。
程寰不由一愣,然后眼角染上了几分温和的笑意:“我可是跟苍南前辈说了,我怕死。”
“所以师父会准备得更加周全。”魏知说道。
程寰听了魏知的话,心头一跳,看向魏知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她确实没有打算扔下这堆烂摊子,既然答应过江月白,程寰无论如何也会帮吴斛一把。
只是吴斛这老家伙不知道在防着什么,总是不肯说实话。
岛上其他人也鬼鬼祟祟,关系莫名。
程寰明知道岐黄是听了吴斛的话,过来打探他们在做什么,还故意大张旗鼓地和凌霄他们商量怎么让这些仙君主动去找吴斛寻凶手的下落,只是做给岐黄看罢了。
要在短时间内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岐黄是程寰选的突破口。
但是程寰有这个念头是在吴斛带他们去地牢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得及同凌霄与云平秋商量,谁知道魏知已经猜出来她的想法。
程寰看着魏知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
半晌,她欣慰地想到:不愧是自己养出来的孩子。
真贴心!
魏知眼睁睁地看着程寰的神色从惊讶到困惑再到欣慰,眼底的笑意僵住了。
程寰自以为看穿了魏知为何如此了解自己,放下了摸着下巴的手,抖了抖腿:“我刚已经传音给凌霄和云师兄了,岐黄看这么多仙君进进出出,估计早就急得火烧屁股,只要再给他添把火,不愁撬不开他的嘴。”
魏知撤了结界。
岐黄在外面急得用尾巴在地上啪啪啪直拍。
吴斛告诉过他,不要让程寰他们偷偷跑掉。
可现在人是没有跑,其他仙君却坐不住纷纷去找程寰他们探听消息。
他可是知道花千岁跑了的人,吴斛那个不宜见血的卦象一说,就连他都不信,更别谈这些虎视眈眈的仙君了。
眼看着程寰房中的人来来去去,岐黄一会儿又站起来,一会儿又蹲成一团。
按照以往这个时候,岐黄已经在后山的温泉和苍南两个人快快乐乐地泡澡了。
可现在这种情况,岐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到最后苍南甚至都进了程寰的房间,岐黄想要偷听,却发现苍南设了结界,只得抓头挠腮地等着他出来。
不过苍南出来后,凌霄和云平秋又进了屋,这一次足足小半个时辰都没有人进出。
程寰还不知是不是发现了自己在窥探,在房间外布了个阵,饶是以岐黄的修为,也无法探知房内的情况。
岐黄在外面坐立不安地等了片刻,就有些待不住了,咬咬牙,他故作镇定地敲开了程寰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