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站在房门口,如同一座雕塑静静地立在那,守着病房里还在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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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陆知意醒来,是第二天的清晨。得知她醒了,五个医生连忙前往病房观察情况。
昨天晚上陆栖已经全盘交代,陆知意接受过电击治疗。这是一种恐怖的治疗方法,国外的犯罪心理学中经常有这类研究。
对人的精神损害特别大,严重的还会造成心理疾病,甚至出现过全面积失忆的情况。
孟西洲接到陆知意醒来的消息,就从林水湾那边赶回来。男人风尘仆仆,在病房外撞上陆栖。
“医生在给小姐检查病况。”陆栖说。
他在说话的时候,冰冷的视线在孟西洲身上扫了一圈,见他衣衫不整面容不洁:“你不会也帮着一起找尸体吧?”
“我今早听说林水湾别墅被烧得只剩下黑炭,南风葬身火海,南泰林静差点晕死在现场。”
陆栖抬起手,挡住孟西洲的路,“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的治疗方案成功了,小姐把南风忘了,完全忘了,她压根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什么?”孟西洲看了他一眼。
他推开他,进了病房。
陆知意坐在床上,见孟西洲进门,女人旋即朝他问:“陆栖人呢?”
“在走廊上。”他答。
“嗯。”女人应了一声,“遣送出国,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他。你去办理出院手续,办完了回来接我,我膝盖疼走不了路。”
孟西洲矗立在原地。
将陆栖遣送出国,那么她就还记得这周发生的一切,也记得她被陆栖进行电击治疗。
那么——
孟西洲往前走了几步,“有关林水湾别墅的事情,你还记得其他的吗?”
孟西洲不问,陆知意还没觉得奇怪。他这么一问,她便皱起了眉心,想了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想起任何东西。
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空缺,于是陆知意搪塞他也搪塞自己:“陆栖有病,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绑架我,将那些东西用在我身上?”
“但是……”陆知意垂下脑袋,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头有点疼。”
“尽快去办理出院手续吧,我不喜欢医院,待在这里我浑身不舒服。”
医生陆续离开了病房,孟西洲也出去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孟西洲问,“她所有的事情都记得,独独忘记了某一个人。”
就仿佛,南风从未在陆知意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有关于南风的一切,陆知意都忘了,就连“南风”两个字,她都忘了。
医生:“电击治疗让陆小姐产生剧烈的疼痛,人体都是脆弱的,会本能规避疼痛。不想到那个人,她就不会疼,于是大脑层面就在她受到强烈刺激的状态下,选择遗忘掉那些人那些事。”
在南风死生一刻的瞬间,正是陆知意受到强烈刺激的一刻。
在经历了长达一周的折磨,长达一周只要想起南风就会疼得抽出的折磨,令她在遭受强烈刺激的那一瞬间,身体本能逃避一切疼痛,大脑干脆选择忘了他。
陆栖笑了,“我没有做错。”
走廊上传来一串脚步声,七八个刑警走了过来,“哪位是陆栖?请配合我们去一趟警察局接受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