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洲扶住她,两人离开了桂花坊。
店铺中的人早已被服务生请散,此刻厅中就只剩南风与白沐两人。
见陆知意走远,白沐从南风身后走出来。她捂着自己的脸,狠狠地剜了一眼陆知意,“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一巴掌打回来,这个贱人!”
她的声音不大,但南风还是听见了。
男人转过身,看向她的脸。看着看着,越发觉得她很陌生,陌生到自己从来没接触过她。
他记起昔日白沐在重症监护室与他说的话。
她说:“我知道你是个重情的人,你对陆小姐并非只有恨,我看得出来。所以你不要怪她,如果你怨她又疼她,夹在中间为难的是你自己。”
她又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陆小姐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南风,有时候我在想,你是不是又喜欢我又喜欢陆小姐,后来我发现,你真的是又喜欢我又喜欢陆小姐。”
“我一点都不排斥你喜欢陆小姐,她的飒爽高傲,我也喜欢。”
南风忽然觉得,他大概真的是又喜欢陆知意又喜欢白沐,但不是现在这个白沐,而是以前那个病秧子白沐。
所以他才会,迟迟不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陆知意前几天用邮件发给他的离婚协议书,上面签了她的名字,但他没有签。
陆知意用陆氏集团公告发出去的离婚声明,其实没有任何法律效应。
“南风,你看我的脸,那个男人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你都不帮我打回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问她。
这句话,也把白沐给问住了。女人有些心虚,眼珠子不停地转。
“我、我……我只是路过……路过不小心看到你和……”
“你在我身上安插了定位仪?”
“我没有!”白沐狡辩。
“你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我会让萧特助去查。”南风低头看着她,“如果真查出你在我身上安插监控仪,以后我们也不需要再联系了。”
“我本着跟你的情份,在你病愈后半年多的时间处处包容你,你简直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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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内。
孟西洲在开车,陆栖坐在副驾驶座上,陆知意坐在后车座。
她让陆栖上后车座,那男人不肯。她命令他,他也不肯,还打算甩脸子直接不坐这辆车。
陆知意看着他,“是我被泼了茶,你生这么大的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泼了。”
孟西洲及时按住陆栖的肩膀,“小姐你就别刺激他了,刺激严重了,明早可能会看见白小姐的尸体。”
陆知意倾身,从背后摸了一下陆栖的头发,“我以前对她做过许多事,最严重的一件事捅了她一刀,差点让她丧命。这一次,就算是无亏无欠了。”
“你打住。”陆知意没让陆栖说话,“你不准开口说捅她一刀是她活该,这世界上没有谁活该被谁捅死,生命只有一次,不能轻易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我也不行。”
陆栖转过头,眼神异常坚定,“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