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越冷冷看向容襄,“长姐受伤被人欺,还要咱们姐妹冷眼旁观吗?容襄,你让开!”
容襄长身不动,她何尝甘心,何尝不气,何尝不想一把剑跳上擂台,直接杀了那乔锦衣?!
可一旦动了,大小姐便是在理,也成了没理,毕竟这擂台的规矩明明白白,乔锦衣不曾有分毫违反。
三人僵持的片刻,擂台上却有了新的转机,容清越和容清琬放下争执,忙到围栏前去看。
原来,是容境赤手空拳,狠狠抓住了乔锦衣手中的长鞭,一个使力,竟生生迫得乔锦衣在台上踉跄两步。
接着,她旋身而起,抬脚踢向乔锦衣的左肩,又趁乔锦衣回身不及,出掌将乔锦衣击落了擂台。
乔锦衣下台的样子极为难看,她趴在地上,整个身子都生疼,半晌不能起身。
临近看台上的学子对她嗤之以鼻,纷纷将手中嗑剩下的瓜果残骸丢向她,她怒不可遏却无法动弹,只落得个愈加狼狈。
此时的擂台之上,容境长身玉立,神色淡漠,只右臂的血,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妖艳不已。
两次遭到黑手暗算,又两度利落漂亮地回以重击,容境胜的敞亮,引得无数学子诚心敬服。
围栏边,洛瑕遥望着高高在上的容境,她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就已有此等坚韧的心性。
一时,他所有的心绪都淡去,忽而明白了,这个人,她就是天生的王者,是他永远也触不及的,神明般的存在。
他的担忧,他的怜惜,他的心疼,落在她眼里,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是就算知道了,也只当累赘的无用之物。
多么可笑,他怕极了她负伤的手臂出事,她却浑不在意,甚至可以为了取胜不惜再度牵扯开伤口。
她根本不在乎的事情,他又在着急什么?
洛瑕,重活一世,你竟还是,傻的可以。
低眸自嘲地笑笑,他返身回到先前的位置上,乔梨衣见他神色有恙,欲问些什么,却被他止住,反道:“梨衣,我累了,我们回如仪堂,好吗?”
乔梨衣解意地点点头,拉了他的手,一道向校场外走去,这一次,容襄没有阻拦。
从擂台之上走下来,容境四周皆是赞贺之声,她淡淡周旋,目光却下意识地去寻一道雪白衣衫的小身影。
可是没有,那个身影自始至终没有出现,甚至看台上也找不见。
她眉间不由紧了紧,曾以为,他会第一个跑过来,满脸喜悦地向她道贺,然后再用那双白而软的小手为她细细包扎伤口,就如第一场比试结束时那样。
可是没有,他没有来,也没给她一声道别。
&;“大小姐,婢子给您处理伤口。”容襄走到容境身侧,手上拿了齐全的用具。
容境点点头,随了她到一旁坐下。
容襄小心地边起容境的衣袖,只见下方血迹斑驳,待到她拆下那系了小结的手帕,更见原本不深的划痕此时已狠狠撕裂开来,触目惊心。
“洛小小呢?”容境丝毫不在意,淡声开口询问。
容襄微一思忖,道:“洛小公子比试一结束就回如仪堂了。”
“嗯。”容境应一声,似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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