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忘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安慰道:“姐,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去。咱们自己高兴就成。”
“狗子!”
谭雪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谭忘拉住谭雪,另一只手把两只拉杆箱抓在一起,抬头看向二婶和谭明,眼神再次变得冰冷。
“你们污蔑我,我可以当你们不存在。但你们不应当让我姐受委屈,她这几年过得太不容易。”
如今的谭忘,今时不同往日,身上已经有了一股强硬的气势。
他这一说话,屋子里顿时安静了。
“让一下可以吗?我们姐弟俩要进房间里休息。”
面对如此强势的谭忘,二婶说到底只是农村妇女,心里犯怯,往旁边让了两步。
谭明逞强道:“汪狗子……”
“汪狗子是你叫的吗?我谭忘再说一句,今天我姐已经被你们气哭了。谁敢再惹我,我和谁拼命!”
谭忘抬起胳膊,露出手腕上的手表。
“这是森林人运动手表,价值一万六。谭明你信不信,我随时能花钱找个人,弄掉你半条命!”
威胁,就是直接威胁。
老子有钱,一万多块的手表随便戴。
你们管我的钱是从哪来的?
偷来的?
抢来的?
还是凭本事赚来的?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前窝囊内向的那个谭忘,现在变凶了变狠了,真能砸钱要你的命!
就问你怕不怕!?
谭明怂了,他只是个县里的小工人,扛不住谭忘的气势,也扛不住谭忘放的狠话,吓得往旁边躲。
谭忘拉着谭雪,从一群人中间走过。
两人手拉着手,一直走进谭雪的小房间,回身把门关上,也把其他人隔绝在门外。
谭雪变得很安静。
她一直让弟弟牵着自己,乖乖跟着走。
当房门关上后,她突然扑到谭忘的后背上,呜呜哭了。
“狗子……姐开心!”
“狗子你长大了,像个男人了……这几年,姐过得好难。现在好了,姐又有男人能依靠了……”
谭忘不说话,任凭谭雪胡乱发泄。
没错,这几年,谭雪在这个家里好难,他们姐弟俩都难。
一切的罪魁祸首,或许是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亲,但他们除了默默忍受亲戚的嘴脸,又能怎样?
谭忘很明白,自己今天的举动,肯定吓坏了一大家子人。
但他不后悔!
在这个家里,以他的地位,假如他不耍狠,根本没人会好好听他说话。
不过,如此一来,他在这一家子人眼里,估计真的成了“亡命徒”,更加证明他的钱来路不正。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随他们怎么想去!
“姐,还有件事要和你说。我不是一直在练吉他吗?最近这段时间,我在一家酒吧唱歌,一晚上能挣一千多!”
谭忘可以不在意别人,但他不能不在意谭雪,于是还得给自己找个理由。
靠唱歌赚钱,很正当吧?
关键当场就能证明!
“姐你坐着,听你弟给你唱歌,还是那首《甜蜜的小路》。不过你放心,现在你弟唱的是真好听!”
谭忘把谭雪按着坐在床边。
取出吉他,坐在她的对面,开始弹唱。
『我们翻过了高山,我们翻过了迷雾』
『偶尔被风吹迷了眼』
『我陪你走过朝朝暮暮』
『岁月如同尘土』
……
今天的谭忘,唱的特别动情。
谭雪坐在他的对面,盯着自己的弟弟,一边听着,一边不停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