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理寺。
“嘭嘭嘭。”
门外,一阵礼貌敲门之声传来。
“进来。”
房中,一道十分悦耳之音响起。
汪伦推门而入,见到屋内坐着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她的脸上戴着一副面纱,眉宇之间挂着淡淡的笑意,丝毫没有被囚禁之时应该有的慌乱之感。
“大理寺卿,汪伦。”
“见过彼岸小姐。”
汪伦拱手行礼,主动自报家门。
“哦?”
“一日之间,大理寺卿之位居然换人了?”
婉婉并未站起身来回礼,只是几分随意坐在那里,显得十分好奇向他问道。
“呃。”
汪伦脸上的表情很是尴尬。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去回答,难道能说皆是因为她才换人的吗?
“彼岸小姐。”
“本官此次前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回答过后,你便可以自由离开大理寺了。”
汪伦跳过了这个敏感的问题,直接道出了他这次前来见她的真正目的。
“不用开堂审问?”
“无需严刑逼供?”
婉婉微微一笑,直言向他问道。
“不用,不用。”
“我们随意聊聊即可。”
汪伦急忙连连摆手,开口向她说道。开什么玩笑?他敢对她进行严刑逼供?他又哪里有那个天大的胆子。
今日清早,在他来到大理寺之前。昨日黎塘于刑部大牢之中畏罪自尽,昨日夜里黎塘府上忽然莫名其妙走水,这两道令人感到无比恐怖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中。
一个朝廷的三品大员,加上他的一家老小数口,仅仅一日之间,十分诡异的飞灰湮灭。
实在是太可怕了。
谁又知道?这些与之眼前的女子到底有没有关联。他还不想死,所以才会如此这般对她卑躬屈膝,全无一点三品大员应该有的城府与傲气。
“嗯。”
“那么,汪大人尽管问吧。”
“小女子定然知无不言。”
婉婉轻轻点头,直到现在,她也没有半点示意汪伦落座的意思。她在随意坐着,他在恭敬站着,汪伦的心中却是没有半分介意,好像这样一副场景乃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敢问彼岸小姐。”
“数日之前,太子曾于凤栖阁之中设宴。期间曾与小姐发生冲突。之后,有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忽然出现在太子的包厢。”
“本官想问,那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小姐之前与他是否认识?”
汪伦问完之后,目光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分辨出她是否对他说谎。
“并不认识。”
“小女子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日过后,我也曾派人四处寻找于他,想要亲自对他表示感谢。不过很遗憾,没有寻得有关他的半点消息。”
婉婉轻轻摇头,对他实话实说。她也迫切想要知道,那一个人是谁?那一个人口中所言的他家公子又是谁?
“嗯。”
汪伦一直盯着她的眼睛,从她的话语之间进行判断,她说得应该都是真的。
“那他为何要帮小姐进行解围?”
汪伦十分不解,直言向她问道。
“小女子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只是看不惯太子过于嚣张跋扈,肆意欺压百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至于究竟为何?恐怕还有大人亲自去寻找答案了。”
婉婉轻轻摇头,出言向他说道。
“多谢小姐坦言相告。”
“本官想问的话,已经问完了。”
“小姐大可随时离开大理寺。”
没有任何对太子遇刺一案有用的消息,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向她多问。看来,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何身份。
黎塘之死,稍显有一点冤。
平白把自己搭了进去,何苦来哉?
“多谢大人。”
“小女子,先行告辞。”
婉婉这才站起身来,盈盈向他行了一礼。
“来人。”
“护送彼岸小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