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跟狗腿子一样的蹲在舅母跟前,一道道的讲解,反正云琅做饭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看着,而且,他已经吃饱了。
云琅没工夫吃仅有的豆芽,光是写菜谱就用来一柱香的时间。
等他放下毛笔,长平已经吃完了,正在擦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今天中午没什么胃口,没想到晚膳倒是进的多。”
云琅很想回答她,是啊,能把五道菜差不多吃光的女人还真是不多见。
长平是从来都不剩饭的,她刚刚吃完,手里捧着霍去病敬献的擂茶,吩咐宫人们把剩饭吃光,不准剩下一粒米……
两个宫人似乎也很开心,装了两大盘子米饭,然后就各种窃喜,看样子不可能剩下什么饭菜。
“擂茶?
这倒是新鲜,味道不错,喝了五脏六腑都舒坦,走的时候拿一点。”
话音刚落,见云琅眼巴巴的瞅着她,莞尔一笑指着宫人带来的藤箱道:“在里面,看你猴急的样子,一个小小的羽林郎就把你盼的脖颈都长了,可怜的……”
云琅很想骂人,又不敢,只好傻笑着打开箱子,瞅着里面的铠甲跟印鉴傻笑。
“十天之后就跟去病儿一起去郎中令公孙敖那里入籍,想要更大的官,就要看你自己了。
侯府只能帮你打开大门,至于走到那一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将相本无主,男儿当自强,我能做的,能帮的以此为限,男儿家不好扶持过甚,如果受不了军中苦楚,就回来,少府还是能进的。”
云琅捧着印信施礼道:“长辈赏赐,云琅无话可说,大恩不言谢。”
长平笑眯眯的道:“小郎可曾在淮南停留过?”
云琅迷惑的摇摇头道:“蔡地在西,淮南在东,云琅未曾去过。”
长平叹息一声道:“想来也是,只是这豆羹之术你是从何处习来?”
“豆羹?”
长平见云琅一头雾水,就指指已经被宫人吃干净的豆腐脑碗。
云琅皱眉道:“这是豆花,也叫豆腐脑,如果用麻布包裹,放在木盒,压上重物,就会变成豆腐,如果放在浅盘里面继续压榨,就会变成豆干。
小子还从未听说过什么豆羹!”
长平叹口气道:“蔡地云姓找不到你的踪迹……”
云琅一脸黯然的从怀里取出申报完毕的户籍记录简牍递给长平道:“我现在是京兆阳陵邑人氏。”
“中山国乱,波及蔡地,逃户无数,云氏已经不可考。
云琅,你告诉我,你因何会淮南王秘术?”
云琅听到长平说蔡地云氏已经不可考,绷紧的头皮立刻就松弛了下来。
只是,淮南王秘术是什么?
长平继续叹口气道:“去岁,淮南王进京,给陛下敬献了名曰豆羹之物,听说是黑豆制成,我恰好在座,有幸分得一碗,与你今日所作豆花极为相似,只是一个干,一个稀,与你所说的豆腐更为相似,只是你做的豆花闻不到丝毫的豆腥味,也比淮南王敬献的豆羹白润的多,你做和解?”
只要长平不追究蔡地云家,云琅就毫无畏惧,皱着眉头小声道:“淮南王是磨豆腐的?”
“磨?”
“是啊,把豆子泡水发胀,然后放在石磨上磨成浆,用麻布过滤掉渣滓,然后放进大锅里烧煮,如果此时不点卤,就是豆浆,喝起来与牛乳相似,每日喝一碗有延年益寿之功效。
如果将少量盐卤水倒进豆浆里面,豆浆就会变成豆腐脑也就是豆花一样的东西,只要再把豆花挖出来,用麻布包裹,压上重物豆腐就成了。”
长平愣住了,过了片刻才道:“这么简单?”
云琅皱眉道:“这应该是人人都会的手艺啊,我还奇怪,家中老仆出去购买豆腐,他竟然没有买回来,只好自己做,难道说……诺大的阳陵邑没有豆腐吃?
等等……您说的淮南王秘术就是怎么做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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