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丝不苟地说:“这当然碍事啊!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万一摔倒了呢?万一被挤伤了呢?”
她越发觉得好笑:“我在楠洲十几年,就没试过坐地铁时摔跤或者被挤伤,你倒不如担心我走路上摔倒呢,这个概率还高一些。”
她只是随口一说,谁知他当了真:“那还是打的回家吧,尽量减少走路,塞点车没关系,你在车上坐着安全点。”
她想说,坐车还可能发生车祸呢……但是还是忍住了没说,免得他又紧张兮兮的。
知道自己怀孕以后,经过了最初一个星期的适应期,她觉得除了比较容易累以外,目前没有别的不适感,连孕吐也没开始。
公司里,除了郭树沣和苏晓,也没其他人知道她怀孕了,胎儿稳定前,她不想把这事说出去,免得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她做过一本孕期保健书,对一些孕期保健有基本的了解,也私下跟萧以晴和余晓菲聊了聊——夏远和余晓菲在七个月前诞下了一个小男娃,家里如今是越发热闹了——这些亲密的过来人自然也把书上看不到的宝贵经验倾囊相授,这让她对孕期有了更充分的了解和准备。
可以说,除了经济问题,她没有什么好担忧了。
而这个问题,她也不想过多地在韩峻熙面前提及。
知道她怀孕急需用钱以后,他提议把那30万贷款的还款期延长到宝宝出生后,手里多个钱,心里也踏实点。
她不是没想过这点,然而,每个月两千的利息支出让她更感吃力,这样他们就更难存下钱来,手上看似有一笔钱,实则上压力更大了——起码心理压力是有的。
因此,她想到没想就否决了他的提法,坚持要按自己原来的计划执行。
既然不采纳他的意见,她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忧虑。事实上,他们往后半年内,每个月除了多支出两千利息,他们还是可以节省下三四千块,这些钱留到她分娩时是足够有余的,她不想再生枝节了。
另外,在公司郭树沣也真的减轻了她的工作量,童书项目已经上了轨道,新媒体项目还没向全公司公布,目前也像个胎儿般在她脑中孕育着。
郭树沣没有催她,让她慢慢地定好方案,因此,现阶段的工作她不算太累,于是她就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能用周末的时间恢复写作,赚点稿费增加些许收入。
“上班整天对着电脑还不够吗?周末还写?”韩峻熙见她周六一大早起来敲着键盘,就说道。
“反正也睡不着啊,爬山你不让我去,散步多走两步你又赶我回家,我坐着码字总可以吧?”要是告诉他她是为了那一两百块的稿费,难免又被他喷几句,还是少说为妙。
“写的啥?”他凑过头来看,“又写这种风花雪月无病呻吟。你怀着宝宝思想不是应该积极健康一点才对?”
“嘁,你什么眼睛,我写的童年生活,哪里不积极哪里不健康了?放小学教材上都没问题。”她横他一眼,忽然心里一动,“《楠洲日报》文艺版的责编,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啊!你这是要我给你走后门?”
她最讨厌他露出那种得意洋洋的笑,她努一下嘴说:“谁让你走后门,就是想投稿方便一点而已,能不能上稿马上知道,不用浪费我时间去等。你们报纸是不愁销量,但是质量还是要的吧?我要是真写得烂,难道人家会看你面子给我上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