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竞争也很激烈啊。报录比95:1,我得考进前三才有面试机会。”
“那你还削尖了脑袋去挤?活该。”
潘锐有点急了:“不说了嘛,我爸妈让我回去考的啊。”
“我爸妈也让我回去面试当教师啊。就你是乖孩子。”夏至明知道这样说下去,两人可能又会不欢而散,可是潘锐又搬出父母当挡箭牌,让她心里愤愤的。
这次潘锐没有揪住她的暗讽反击,而是说:“其实我觉得你也应该回去看看。”
夏至猛踏一步停了下来,转身对着他,他也不走了。夏至说:“好啊,那我明天就回去,我回我家,你回你家,咱们各找各妈,老死不相往来。”
“你怎么这样说呢?”潘锐伸手拉她的手臂,她躲开了不让他碰触到她,他茫然的四处看看,找到了记忆中小路边的那张座椅,指了指说:“我们坐着说吧。”
她脚下踩着一肚子火,跟着他坐了下来,他坐在椅子左边,她就往右边扶手上靠,他朝她挪过来,她就站起来,走到被他空出的左面坐下。
他只好就这样隔着空气说:“我是觉得,我们都应该先抓住任何机会,先把工作定下来。毕业等于失业,总不能还靠着家里养着,等手上存点钱,我们再来想办法。
“楠洲离泰城不远,就150公里,就算你回了康洲,也就是相隔300公里。反正楠洲也好,康洲也好,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我能跑。”
夏至冰冻起来的心一点点地暖了,她不知道这翻话潘锐是琢磨了多久才说出来的,他们总就两人毕业后可能会分隔两地的事而纠结,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安家的事。
他把这事放到台面上,相当于宣告两人的关系往前走了一大步。
她考虑过成家吗?老实说,真没有。她是想和潘锐走下去的,但是,成家?她觉得这是很遥远的事情啊。而出乎她自己意料的是,她并不觉得他的话说得很唐突。
她把两脚绷直,脚跟点地,脚尖用力勾起,路灯在这个时候忽然亮了,把她被高跟鞋夹了一天的脚趾照得通透通透的。
她在心里飞速运转着,该怎么说才显得自己又矜持,又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拒绝他呢?
扭捏了半天,夏至才说:“你看着办吧。”
潘锐不知不觉地靠近了她:“我都想好了,我也会继续在楠洲找工作,我明天就去投简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战斗的。”
他最后一句话是贴着她耳边说的,他呼出的气息挠得她耳朵痒痒的,她不敢扭头看他,怕近距离地看到他那痴迷的目光。
“那个……”他习惯性地抓了一下本来垂在额上、现在已经剪短了的刘海,“夏至,我不想说那三个字啦,我觉得怪难为情的。”
“谁让你说了,不要脸!”她把双唇抿进齿间咬了咬,竭力忍住已漾开的笑意。
“我……可以吗?”
“可以啥?”一问出口,她就知道他说的什么了。
他喘着粗气,像一只开了低档的电吹风烫到了她脸上,她心跳快得极不正常,觉得心脏随时会撞破她并不厚实的胸膛掉出来,她禁不住闭紧了眼睛。
他在她的默许下,伸手把她搂进胸前,那两片温热贴到了她因紧张而绷紧了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