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把他按在炕上,笑着道,“老实坐着吧,我更不缺钱,先拿着用。”
方青道,“老疙瘩,这怎么好意思,你过年的时候都给了我们那么多了。”
纪墨笑着道,“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行了,我先回会馆那边,过几天要是不回去就再过来。”
然后捏捏纪屏的小脸蛋后就出了屋子。
找到寄存马车的人家,丢下二块钱纸币后,驾马车往山东会馆去。
“你这是有心事?”纪墨看着岑久生道。
“嗯?”岑久生挤出笑脸道,“这你也看的出来?”
纪墨吐着烟圈道,“因为你的表情管理很不到位啊。”
“表情管理?”朱大富哈哈大笑道,“老疙瘩,你尽会整些玄乎的词,不就是都显在脸上嘛。”
“你们都看出来了啊。”岑久生叹气道。
朱大富道,“刚刚饭桌上,那个方青说的是真的?
哎呀,岑久生啊,你也不用太难过,很正常的,人家本来就看不上你。”
“你胡说什么!”岑久生大声道。
“哟哟,瞧你还急了,”朱大富道,“你对那个王家的闺女有意思,这谁不知道啊,那老王八蛋一直也在防着你呢,你啊,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你怎么能知道的?”岑久生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朱大富得意的道,“老子是过来人,这点还瞧不出来?
有次我去货栈送皮子,那王家丫头也在,你看得眼睛都直了。
王来成当着我的面,骂了你好几声,你小子自己不自觉啊。”
“真的?”岑久生不信,“我都没听到。”
“以前用得着你,不愿意凉了你的心。”邱武笑着道,“要是不信,你现在去试试?”
“不用了。”岑久生道。
朱大富笑着道,“久生,要不这样,我给你保媒吧,一定是个好姑娘,里里外外全是一把手。”
“谁?”岑久生好奇的道。
朱大富道,“我家大侄女怎么样,论长相,方圆十里地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个不吹牛吧?”
“别,”岑久生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快结婚。”
“岑久生,你挺不得了,还能看不上我大侄女?”朱大富生气道,“瞧你自己这怂样吧,快三十岁人了!
镇上像你这样的老光棍,可不多!
再挑挑拣拣,以后就得跟赖三拜把子。”
“我不是看不上你大侄女,我是看不上你大哥!”岑久生实话实说,“你家大侄女今年有二十一了吧,因为啥嫁不出去,你心里没点数?”
“怎么可能是嫁不出去!”朱大富冷哼道,“要不是因为我家老大是糊涂蛋子,还能轮到你小子?”
“那不就得了,别人不想沾染这样的老丈人,我就想了?”岑久生一想到朱大富的亲大哥朱大发,脑子就疼。
“嘿,你小子!”朱大富笑着道,“久生,我家这大侄女真是好样的,我是不忍看她这么苦,要不然我真不乐意管这么多闲事。
你这样,我大哥以后要是不讲道理,我就敢揍他。”
他们家是兄弟三人,一龙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何况是人。
他家二哥朱大财吃苦能干,是个老实人。
大哥却不同了,好吃懒做,嗜赌如命,没两年就把家业输了干净,连两间大屋子都卖给了外地来的有钱流民。
最可怜的就是他这大侄女了,从十六岁开始定亲,他大哥每一次收完人家定亲礼,便要挟加钱,人家给了第一次,他又要第二次。
层层加码,跟卖闺女似得。
只要不是傻子的人家,都不能同意了。
跟着这样的无赖,人家说不通道理,最后只能认倒霉。
他家大哥自鸣得意,坑完一家,又坑第二家。
连续坑到第五家的时候,周边的人都知道他朱大发是个什么玩意人了。
好好的姑娘就这样生生的耗在了家里,因为老子不争气,她一个姑娘家是顶一个男人用的。
“那还真是好姑娘啊。”邱武叹口气道,“可惜了哦。”
“就是,久生,”朱大富大声的道,“我这大侄女配你是绰绰有余。我做主了,回去后,你们就私奔吧!”
说完后还洋洋得意,完全不顾岑久生惊讶地合不拢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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