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么?自然是高兴的,不难从范闲脸上看出来,明显的很。
十多年间除了老太太,能够完全信任之人,不做多虑的情况下,第一人选必然是五竹,这一点对于二人来说都相差不多。
看范闲和五竹已经聊了起来,范浑眼睛瞥着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范思辙,不由得开口说了一句:“这么无视这小子?”
言语当中充分表达出了范浑此时心中的迷惑。
听着范浑这么一句怪异的语气,范闲愣怔了一下,挠了挠头,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显然不是不好意思无视范思辙这件事:“疏忽了,疏忽了。”
一脸贱笑,然后就提溜着范思辙脖领拎到了屋中······
范浑盯着好一阵不语,你特么怎么这么熟练!?
······
气氛再次融洽起来,虽然还有些许不正经的气氛余留,但还是多了些认真。
终归是五竹的事情,范闲自然是重视的,而范浑就简单了,毕竟该知道的差不多都了解几分,但碍于不好说,也不在意多听一遍已知之事。
而五竹所说之言也与范浑预料相差无几,无非是江南一行后,寻得了些许打开‘箱子’线索。
可是——
“我只记得钥匙该在京都,却记不起具体在何处。”
听着这句平平淡淡的话,范浑一时间觉得五竹还真像个‘人’,听听这模棱两可的话,完全不似机器人啊!
范浑两人也没多问,毕竟咋还能不了解这位呢?该说的,五竹不用你提,自然会说,你要问,无非就是‘是与不是’‘知道不知道’诸般回答,提问的意义在五竹这位莫得感情的家伙面前,完全莫得意义。
这不——“开这箱子的钥匙,有两种可能,要么在宫里,要么在小姐曾今住过的地方······”
额,说了好像就跟没说,范浑用平淡中带着几分‘死鱼’般的眼神,与范闲对视了一眼,仿佛看到了对方心中的潜台词:听听,听听,这是让咱闯皇宫呢,还特么不如跟着你跳崖呢!
范浑耸了耸肩,表示还能怎么着?明着不好说,此事还真是不得不做,巴雷特谁特么不想要啊!
这玩意儿在这个世界还真是无敌,当然,只是针对于暗杀来说,但也绝对算得上大杀器了,毕竟神庙里的高端货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多些保障总没坏处。
“那,真要是闯皇宫······不是说还有一位宗师么?能瞒住?”
范闲心中打着鼓,总感觉这像极了游戏角色正处在发育阶段,突然发布任务说让直面最终boss似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应该瞒不住,只能硬闯。”
听着如同穿心一箭的话语,范闲表情都僵硬了几分,机械般的转过头,看向靠墙站着的自家亲爱的兄弟,仿若再说:靠你了哥们儿···
“问题不大,宗师不会轻易出手的。”然而,范浑却直接撂下一句笃定的话语。
“你怎么确定的???”范闲一脸懵比。
而五竹则沉默片刻,道:“宗师不是洪四庠吗?”
然后,范闲就更懵了,哇哦,五竹叔竟然提问了??这是疑问句吧!?
范浑也不藏着,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只不过换了一种说法:“洪四庠?还不行,话说,既然存在内功,宫中的宗师该是多危险的存在?庆帝会让这种不确定因素留在自己身边反倒让人感觉不可思议,我倒是觉得,若是存在宗师,那也只能是庆帝了。”
话语声落,范浑言语当中看似都是推论,无凭无据,可作用却不小,言语这种存在就是有这种玄学般的力量,思维引导巧妙而又好用。
至少,范闲是听着觉得不错的。
一个精明而又霸道的皇帝,身边任何对自身或存在威胁的存在,都是威胁本身。
打铁,还得自身硬,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