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保坤略有得瑟,可却相当不自然的避开了范浑的视线······
范浑心下也是奇了,郭保坤郭兄竟然学会了鸵鸟的至高奥义,这可还行?
郭保坤朝着世子施了一礼,便退到了后方,故作模样的走了几步。
待到案台,跪坐而下,写了起来。
“云青楼台露沉沉,玉舟勾画锦堂风······”
持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就走就吟诗,模样装的倒是有些像那么回事。
余后,贺宗纬站着吟了一首诗,却是让范闲讽刺了一番屈居他人之下的谄媚作态······
“范公子口舌如剑,不知道能不能作出好诗来啊?”
范闲起身,看向两人,一副无所谓的对两人说道:“二位,跟你们打个赌,我这首诗写完了之后,你们要是能写出更好的,我这辈子不写诗了。”
下方一片哗然,可在如此场合,郭保坤也不想弱了阵势,也道:“我若输了,从此再不作诗!”
范闲回过身,正要那笔,顿了一下,又起身看向了范浑。
心中一想,自己因这真气缘故,写出的字唯实是难看,有着前世的诗文虽然不怕对方能赢,若是字太难看,那未免给人留了口舌余地?便想到,自家大兄弟可是正儿八经书画无双,此刻不用更待何时!?
“正好,你们是两人,那我也请我二弟为我书写,我来吟诗——”
听闻这话,众人的目光也被引向了范浑身上,男的自是一脸仇视,深闺小姐们却是惊叹连连,不由对比起这兄弟二人,胆大些的还细声细语说着谁更俊逸非凡·······
范闲说的不错,让人寻不出问题,可范浑心底却是一清二白,鄙夷夹杂嫌麻烦的眼神看了过去。
还能怎么着?上呗!
慵懒的模样,好像没了骨头,却依旧挺拔,在桌台前坐了下去,握笔蘸墨,静候范闲——
一首《登高》便跃然纸上,而范闲吟诗也气势非凡,平仄起伏铿锵有力。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范闲身上,却是没见范浑没等范闲念完,特么早就写完了,只不过也没那么夸张。
颜体行书,自是遒劲郁勃,恢宏大气。
不凡归不凡,毕竟两辈子,虽说都不长,可加在一起也不短了,范浑不是那种爱好广泛之人,倒不如说是完全相反,自是有‘专注’二字的。
范闲话语落了,范浑也停了笔。
虽说到后面两句时,范浑不过是装模作样,但架不住装的像。
若若在范闲吟诗一完,却跑到了范浑身后,看起了那之上的诗句,或是字的本身。
范若若京中名头不小,可见其影响力不凡,看着她的举动,也牵起众人的好奇。
李宏成离得最近,踱步到范浑身后看向白纸黑字,却是一愣,这字······怎么似曾相识?
众人震惊过后,一片叫好声,范闲不在意这些虚名,再者这诗也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再看向自己兄弟帮忙写的,也好审视一下给自己下套没有。
结果一看,嗯,还行,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足够闪瞎这些土著了!
看!哥对你可以的吧,装比打脸的机会从来记得给你留一份儿!
若是范浑知道这货的想法,估么着得来句:您可省省!你是想这平摊这被雷劈的风险吧!你个年轻人坏的很哦!
“真是好诗!好字!!!范家兄弟真是才华横溢!”
李宏成却是真心赞叹一声。小斯举起诗文,围了过来的群演,看到此诗,此字也都赞叹不已。
范闲笑了笑,朝着一脸懵逼的郭保坤道:“二位,随便写,想写什么写什么,只要比此诗,此字,写的好,写的漂亮,今儿个不仅仅我输,我二弟也认输,可好啊?”
好么,看着范闲这一通装比操作,范浑算是服了,古今七言律第一的出来了,自己也就不装了,脑子里东西虽多,架不住也有个高下之分。唉,莫装比啊,莫装比。
回身看向范若若,正巧视线对在了一起,只见范若若似乎很高兴似的。
再看范闲,那挤眉弄眼的,几个意思?
朝着外面摆了摆头,示意着,范浑也看得明白,但光天化日得,不至于吧,人家好歹是靖王世子,你找人不看看场合?
正准备找借口离开,便听不是谁说了一句:“这!这不是若川先生的字吗!?”
范闲等人一脸懵比,就是范浑也一头雾水,眼看着是本大爷写的怎么成了什么若川先生!?这是眼睛长在臀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