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也不尴尬,爬起来笑道:“这要回了农村,我们都是三级残废,啥也干不了。”
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把三只羊给抓住,按倒在地上绑了羊腿,两人一只抬出去扔到皮卡车上,然后使劲跺着脚,羊圈的外圈没有棚子,雪和羊粪混一块,全是羊粪泥。
进去走了一趟,出来脚上全都糊了厚厚一层羊粪泥。
沈涛心疼鞋子,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还要干这活,说啥也不穿老大给买的新鞋了。
把羊装好,众人就纷纷上车,准备前往坟上。
沈刚一边和沈立民说话,看到沈辉也开了车,就问:“沈辉也买车了?”
沈立民说:“沈辉可混大了,他那车两百多万呢。”
沈刚大感惊讶:“都大老板了啊,沈家沟就属你们这一门混的好。”
又对沈立国说:“国老子和我婶有福了,你这儿子养的好。”
沈立国笑着说:“享啥福,能让我少操点心就是享福。”
沈立民掏出一千块钱递给沈刚,说:“雪下的太厚,不在坟上吃了。抓个羊羔子杀了让杜萍炖上,一会我们从坟上过来吃,吃了多少羊了,就杜萍炖的羊肉最地道。”
沈刚说:“一个羊羔子吃就吃了,还给啥钱。”
沈立民说:“都挣的辛苦钱,不能亏了你们,走吧。”
说罢就上了车,沈立国也上了昂科威,车队重新启程,往坟上开去。
沈辉家的坟在村子西边的山里,是沈辉爷爷辈另立的新坟,埋的最大的是太爷爷,下面是沈辉的爷爷和二爷爷,一个爷爷传三代,到了沈辉这辈也算是人丁兴旺了。
从村子里到坟上还有三公里路,但路很不好走。
一路颠簸到了山下,五辆车都停下,人都下车,一辆一辆的上。
这里要上坡,平时自然没问题,小轿车都能上去,但下了雪可就不那么好上了,主要还是坡太陡,近45度角的斜坡,下面还有一条沟,不能老远加速冲,真不好上。
两霸道先上,结果却被打脸了,一个都没爬上去。
爬到三分之二时,就横在了半坡上。
试了几次上不去,只好让到一边让皮卡先上。
皮卡的轮子比沈辉的雪地胎还夸张,感觉跟拖拉机都有一比,毫无悬念爬了上去。接着是沈辉,还好换了雪地胎,虽然爬的歪歪扭扭的,但总算上去了。
第三个是昂科威,虽然过程很费劲,姿式也不雅,但还是爬了上去。
沈立民道:“早知道也换个雪地胎了。”
沈立仁说:“推吧!”
沈立民上了车,继续爬,然后一堆人在后面用力的推。
沈跃媳妇一个没有踩稳,脚下一滑摔倒在雪地里。
使出吃奶的劲,连推带爬总算上去了。
然后是沈立孝,也给推了上去。
众人重新上车,又跑了一公里,总算到了坟地里。
沈辉几个小辈从皮卡车里取了扫把铁锹开始扫雪,女人们则拿出烧纸,开始各个坟头上压纸,剩下的则把车里的祭品搬出来摆到刚刚清扫出来的空地上。
扫出一大片空地后,三只羊被拉过来,开始献祭仪式。
众人跪成一圈,眼巴巴的望着三只羊。
结果三只羊死活不给面子,就是不领,大冷天的,寒风呼啸,众人跪在雪地里冻的手都快僵了,三只羊也被冷水浇的一个劲哆嗦,却就是不领情。
折腾了好一阵,沈辉冻的脚都快麻了。
沈立国拿着个水瓢,一边给羊脑袋上浇水,一边神神叨叨的念着什么。
……
足足半个小时,三只羊估计也冻的受不了,来了个抖毛大甩,虽然被甩了满脸水,众人却松了口气,赶紧磕头,然后把羊拉到一边重新绑了羊腿,准备宰了献祭。
沈立民说:“老大别杀了,让儿子们杀,你也五十了,还能杀几年。”
沈立国就把刀子递给沈辉:“你来杀。”
沈辉无奈,只得接过刀子,心说这身衣服怕是真废了。
沈立民又对沈立仁说:“仁老大也别杀了,让沈峰他们几个干,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想干到啥时候,现在还不干,哪天我们这些人入了土,难不成上坟还要雇人来。”
沈立仁也拿了把刀子,闻言四处瞅了瞅,问:“还谁会杀?”
沈峰几个都脸脸相觑,兄弟几个里面除了沈辉以前干过一段时间屠夫,还真没谁干过杀生的,别说杀羊,连只鸡都不会杀,哪知道怎么杀羊。
沈渊咬咬牙,说:“我在部队上见过人杀,我来杀吧!”
说罢就接了刀子,对沈跃和沈峰说:“你们给我打个下手。”
沈峰和沈跃答应一声,硬着头皮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