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会知道一整座大陆有多少厉害的好汉,伍尔夫。”麦克曾经和一位印第安的大战士战过,那一次他赢了,但也只是险胜,对方还可以逃走。这表示印第安人非常厉害,可以把压制印第安人的白人更加厉害。“伯明翰夫妇从詹姆斯敦大港口来到咱们这儿隐姓埋名,他们招惹到的绝不是普通的仇家,我们必须小心。”他再一次的着重道。
“好的头儿。”伍尔夫谨慎了起来。
“我的刺剑可以同时刺穿三个枪手的胸膛!”阿利护在了麦克的身边。
邓巴不会说‘他很谨慎’,或者‘他也非常厉害’之类的话,但是麦克知道自从他在火刑架上给邓巴斩断铁索的那一刻起,邓巴就是他的护甲,他的盾牌,也是他最沉重的一把铁锤——邓巴有两次帮他挡住了火绳枪口,幸运的是:这个年代可怜的火绳枪弹药还射不穿邓巴胸口两指厚的肌肉。
“走吧,翻过去。”麦克第一个跳上了院墙,身体侧翻的安稳落地。
阿利和伍尔夫也轻巧的跳了进来,只有邓巴的身形太魁梧了,所以也太沉重了,只能像一只偷油吃大笨象般的从旁边绕,发现漆黑的天色中没有外人注意他的时候,差点把伯明翰家的大门拆下似的挤进房间。
“头儿,我们来这里做些什么?”邓巴在麦克身后瓮瓮的问。
“当然是进行伯明翰双杀案的收尾了。”麦克摸着下巴笑,伍尔夫把火纸点着露出一丁点光,他就拿出雪茄,品尝雪茄涩甜的味道,也就着细小火光打量这间刚发生残忍虐杀案件不久的凶室现场,“我亲爱的兄弟们,伯明翰双杀案还没有结束呢。是的,我们已经抓到了凶手,但是一件案件的结束并不是要抓到凶手等待结案,而是从抓到凶手之后才开始的。我们需要推崇所有的善行,制止和结束一切的恶行并且从其中攫取到足够的好处……这才是我们的作风,不是么?”
“您是说:伯明翰夫妇把钱藏在了家里?”伍尔夫和阿利的呼吸都急促了。
“除此之外他们可以把钱藏在哪里呢?藏在他们孩子的那边?他们的孩子太小啦……我知道你们搜查过凶杀现场,但是你们当时完全没有朝着普通的小手工业者会弄暗格这种东西的方向考虑,而如果我们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没有找到暗格里藏着很多可爱的金英镑,碰起来DuangDuang响的大金镑?去吧,把它们找出来。”
“头儿,我不会找东西。”邓巴的声音在漆黑阴森的凶杀现场显得空洞洞的。
“用不着你去翻找。阿利、伍尔夫,你们搜索所有的房间,把客厅交给我来……记得找到暗格的时候注意有没有致人死地的陷阱;而如果不只是钱,还看到一些让我们心动到无法拒绝的宝贝的话,那就什么都不要动了,等我过去再说。”麦克推算死掉的伯明翰夫妇藏着大量金钱,但也有一定的可能性,他们还藏着一些会让自己疯狂的宝贝。
“伯明翰夫妇是两个非常好的枪手,我们不需要了解他们隐姓埋名的理由,但必须躲开让他们隐姓埋名的巨大风险。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敌人是谁,所以更是要加倍小心。”麦克冷不丁又提醒了一句。
……
阿利和伍尔夫进入别的房间,火纸幽幽的光就传进客厅,像鬼火。风透过窗户发出呜呜的声音,更是让这幢房子阴森许多,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从尾椎骨开始顺着向上抚摸。
“这是一幢住起来舒坦的房子,可惜血太多啦。”麦克喜欢这样的房子,三室一厅加个后院,他微微眨了下眼睛,不需要火纸也能看到客厅里的所有东西——一张桌子,几张椅子,椅子里有一把看上去非常安逸的藤摇椅。客厅桌上藤制花瓶里的野百合有些枯萎,好像被他看到的罪恶烟雾和大片血迹给熏得刺激到萎靡了似的。
“头儿,这两间卧室里没有。”伍尔夫第一个走回客厅。
“这边也没有。”阿利很快也回来了,他们要检查的房间比较狭窄,检查的地方也非常简单,无非是床底和墙壁罢了。他们都是专业的,很快发现没有暗格。
“客厅里也没有。”麦克已经检查过客厅,地板和墙壁上都没有暗格,他甚至踩着邓巴可以扛起一匹骏马的肩膀上检查了屋顶,发现了很多的灰尘和迸溅干涸的血迹。
“头儿,他们是不是把钱花光了?”阿利很遵循自己消费观念的问道。
“我可不认为两个好枪手,真的会没有钱的做小手工业者了。”伍尔夫不太甘心,问麦克,“头儿,伯明翰夫妇是不是没有把钱藏在了家里?”
“这不太可能。他们刚刚来到弗莱克城没有多久,对别的地方不会有任何的安全感的,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会把钱藏在这里了……或许是我们寻找的方式不对?”麦克思考着,裹雪茄的力气开始发凶。一片烟雾中他皱眉看着屋子,从屋内走到屋外,进入后面长着黄色小花的小院。突然看向院墙。
“伍尔夫,伯明翰夫妇有没有某个邻居的太太或者年轻的女儿,喜欢只穿泳衣的在院子里到处走?”
“我调查过了,没有。”
“可是侧墙上有翻越的痕迹,青苔都磨掉了一片,而且从形状和角度来看,是从内部窥探外部。”麦克走到有青苔磨痕的地方,抬起手恰好抓住青苔磨掉的墙头。他模仿伯明翰先生的身高,但不是向着外面窥探,而是略微弯曲身体让自己看上去矮了十英寸……发现需要踮起脚尖,另一只手就在可以接触的院墙表面轻轻叩击。
“哒哒!哒哒!”
声音清脆表示没有暗格,但是他没有放弃,从叩击变成摸索,恍然间可以抓到了什么,慢慢的向外用力。
“这是一个很深的暗格,回音都传不出来。”麦克惊喜的发现很厚的墙砖被他抓动,朝着侧面慢慢的,好像柜子门似的开始打开,但是他突然停下,五根手指好像钢钳似的定住墙砖,“Pang!”他吐出一个清脆的拟声词,眯眼含笑的盯着对准他眼睛的半截黑咚咚的枪管。